第500章 光阴须弥衍宇宙(二更!)
须弥乱流对于楚维阳而言并非是甚么陌生的领域。
掌握着五行遁法,掌握着《五行百毒煞须弥阵图》,楚维阳只消运转法力,便可以轻而易举的自己、甚至带着别人,一同驻足在这须弥乱流之中。
这对于楚维阳而言是很轻易的事情,但楚维阳明白,这一过程之中,真正玄妙的并非是自己,真正玄妙的是那演绎着道与法的功诀本身。
因而,除却掌握着这诸般功诀的楚维阳,大抵天下少有人能够如他一样,轻而易举的身裹五色与须弥之力,洞入其间。
再考量到,五行宗的法门外泄,气运凋敝,已经是绵延了甚为漫长光阴岁月的事情,这映照着须弥乱流的世界,许是同样的有着漫长的光阴岁月未曾有人抵至。
这驻足于其间的玄奇,是哪怕如师雨亭这样同样掌握着无上须弥之道的人,也不曾涉猎的领域。
毕竟,师雨亭以百映照百界,所运用的须弥之力,要旨更在辟界之中,而非是须弥之力本身。
以往时,师雨亭也能够以法阵做到横空挪移,但那是真个隔空洞开须弥门扉,进而一步踏出,倏忽此,倏忽彼。
楚维阳也曾经在师雨亭施展这样妙法的时候,亲身尝试过跨越那道门扉。
待得掌握了自己的横空挪移之法后,楚维阳曾经思量过,事实上,任何的横空挪移之法,大抵上都该是从须弥乱流之中徜徉而过,只是其他的妙法纵然无上,却切实的忽略了展露这一变化的过程,便如那须弥门扉一般,其精要之处并不在其间。
而依仗着五行遁法本身所具备的迅疾,只极短暂的片刻间,楚维阳手中所擎举的法伞,那种牵引的力量便倏忽间消隐了去。
可是道人环顾向四面八方,包裹着他身形的,却仍旧只有那无垠的须弥乱流。
此刻,伴随着霸气的须弥之力繁盛,连带着那种气机牵引的感觉更盛。
终于,这种气韵的变化,到底引动了另一端的变化。
毕竟此间的须弥乱流端看去时未免太过于千篇一律了些,而且其混杂紊乱而浑无韵律可言,又或者说,紊乱本身便是其唯一的韵律。
这并非是意味着相共鸣之间的感应消隐了去,而是意味着楚维阳已经切实的立身至此,那所感应的事物,已经在了楚维阳的身周。
楚维阳已经进无可进,当这种共鸣的牵引感觉愈演愈烈的时候,便只剩了那玄奇而无形的存在被反向牵引着“浮出水面”。
而伴随着这样的翻涌,楚维阳也一点点的感觉到了擎举的宝器的“坠手感”,但是很快,当楚维阳手中的宝器猛然间一轻的时候,忽地,道人屏气凝神,观瞧向了那倏忽间从内里翻卷出的那道须弥丝线来。
在此间切实地有着甚么,在吸引着自己手中的五蕴天罗法伞。
楚维阳看的很是懵懂。
一息,两息,三息……
终于,某一瞬间,法伞上的须弥之力酝酿至了某种极度高涨的程度之后,那种气机共鸣的感觉在愈演愈烈之中,真个化作了切实存在的力量,开始牵引着楚维阳手中的法伞。
当然,到底是福是祸,还需得切实的见证之后才好论断。
饶是楚维阳,都是在第一次,以这样仔细而洞照纤毫的方式,端详着这须弥乱流的玄奇一界。
毕竟,楚维阳哪怕如今是“举世唯一”,但涉足这一领域的时间终究太短,未能有甚么深刻的见识,他从五行宗所收获的也只有遁法本身而已,如记载着这玄虚一界的真正先贤典籍,却并不曾被楚维阳所知。
而如今,这宝器凝练成的须弥之力,与此间的某种玄奇而无形的存在所共鸣。
许也是真切的明白着,这是真正漫长光阴岁月未曾有人抵至过的玄虚一界,面对着未知的存在,楚维阳也罕有的具备着近乎“莽撞”的胆魄,几乎只稍作思量,便直接将自身浑厚的法力尽皆灌注进了手中的宝器。
他只能这样懵懂的,以这样的方式被宝器牵引着飞遁而去。
但老实说,这一般飞遁,楚维阳多少有些懵懂而浑似是无头苍蝇。
为防止真正触及甚么灾祸,楚维阳甚至没打算直接遁逃回道场洞天之内。
这样的暴殄天物,教楚维阳驻足此间,却实在是说不清楚太多的道理。
许是这些珍贵至极的典籍,在五行宗山门内,也合该是长久处于无人问津状态的故纸堆。
又或者本也没有这样映照也说不准。
毕竟,自己手中的宝器本身虽然是刚刚才炼就的,但是这一宝器的炼法,其传承却已经在盘王宗的法统之中绵延了漫长的光阴岁月,许是能够直追昔年圣宗最为鼎盛的时代。
而且,因为这一回驻足此间,与昔日的时候是截然不同的方式,立身在须弥乱流之中,远方并无相同的须弥阵图的气机牵引着自己,这并非是横空挪移,而是真正的长久驻足。
愈发的思量着,楚维阳便愈是觉得在心浮气躁之间,有着绮丽的遐想不断的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