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陛下将堤坝垮塌的内情如实说出,你以为咱们会有什么好下场吗?到时候抄家灭族都算轻的,史书上也会记上这么一笔,说我严嵩身为内阁首辅,却为了一己私利,放任毁堤淹田,让十几万百姓受灾!这种事,即使千秋万代后也会留下骂名,被世人唾弃。”
“而你,严世蕃,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你这不成器的东西,给我跪下!”
严嵩看着仍然举棋不定的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开口训斥道。
“是,父亲!孩儿受教了。”严世蕃被父亲这么训斥,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战战兢兢地跪伏于地。
“行了,起来吧。”严嵩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心生不忍,还是让他起身。
“父亲,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很简单,只要好好为陛下做事就行。”
……
而此时的裕王府内,同样不太安宁。
“接下来可怎么办啊,父皇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早知道就……”裕王朱载坖神色焦急,在房间内不停踱步。
“殿下,眼下事情发展到了如此地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知道陛下会直接让锦衣卫朱七他们去查案呢。”徐阶的脸上也不复从前的云淡风轻,言语之中满是懊悔之色。
“这件事的主要责任在我,是我没有做好相应的规划,才让事情暴露。”高拱的脸上满是自责之色。
“事情的首尾处理干净没有?”徐阶冷不丁地开口问道。
“都处理干净了,该闭嘴的也都闭嘴了。”高拱见徐阶再次提及此事,不禁面露诧异,但还是开口回答道。
“嗯,只要没有确切的证据,事情就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只是眼下要多加小心,诸位,实心用事吧。”徐阶向高拱再三确认无误后,才缓缓开口道。
张居正却坐于一旁,冷眼旁观,没有开口的打算。
……
夜深了,吕芳带着从皇帝的那本书上抄来的字,面露难色。
“干爹,出什么事了?从刚才起就见您一直萎靡不振的,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东厂提督太监冯保见自己的干爹吕芳心情不好,连忙上前安慰。
“陛下可给了我一个苦差事啊,喏,你自己看看吧!”
吕芳说完,长叹了一口气,随即将那张纸上的文字给冯保看,无奈地开口道。
“干爹,敢问是陛下让您找寻认识这种字的人?”冯保看着被誊抄在纸上的那些蝌蚪文,不禁双眼放光,语气也愈发急切。
“你知道有认识这种文字的人?”吕芳见干儿子冯保如此作态,不由得开口询问道,语气之中满是惊喜。
“是的,干爹!在儿子老家有一道观,名为清虚观,小的时候我还去那里上过香呢!他们那里就有这种蝌蚪文。”
“你可帮了干爹大忙了,若真是你说的那样,到时候干爹亲自为你向陛下请赏!”吕芳听闻冯保所言,面露狂喜,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的干儿子,眼中尽是满意之色。
“多谢干爹!能够帮到干爹,孩儿就很高兴了,不敢再奢求别的什么。”冯保见状,微微躬身,不住推辞道。
“这件事我就派你去吧,也让你在陛下面前露露脸,为以后做打算。”吕芳在沉吟片刻后,缓缓出声道。
“多谢干爹,多谢干爹!日后孩儿一定将您看做我的亲爹来侍奉,不,您就是我的亲爹!孩儿以后必为您守孝,为您养老送终。”听到吕芳的话,冯保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是在地上连连磕头。
“干爹没白疼你。”吕芳说着,眼中满是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