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个人?
“喂,姓胡的!这边像是有动静。”
两名哨兵随即端起了枪,缓步走了过去。
这儿草木繁茂,田野间的青草约莫能齐小腿肚,如果躲在灌木丛旁边趴伏在地,还真不易察觉。
还没等他俩靠近,一个身影就颤悠悠地站了起来,边起身边连声道:“二位…二位爷,别开枪。”
哇擦?还真是个人?
被吓了一跳的那名大个子哨兵厉声呵斥道:“出来!你在搞什么?!”
只见这人衣装干练,一身猎户打扮,手里还拎着一支枪。
“小民是边上的猎户,先前出了山走错了道儿。”
“你不要命了?搁这来是想吃枪子?赶紧滚!”
“猎户?你打着的东西呢?”另一名哨兵观察得更细致些,已经觉着有些不对劲了。
大个子说:“伱究竟会不会打猎?拿着这样的枪还打不着猎物,还不如老老实实用鸟铳。”
莱州东南就是大泽山,所以试验场旁边便是连绵的山峦丘陵,乡村地区自然是存在一些猎人的。
但…这家伙衣装看着倒是典型的乡村百姓,但是这手里拿着的猎枪却不然,分明是一支宝成牌的猎枪——这是大明一家枪厂推出的民用猎枪,很受欢迎,它发射.22lr子弹,用于狩猎中小型动物,亦或是用来进行娱乐休闲的射击游戏。
但一般只有城镇百姓才会买这玩意,乡村地区的猎户为了省钱,往往会让当地铁匠打造自己的猎枪,有的还是古法传承,原汁原味的嘉靖、万历年间的鸟铳;有的则与时俱进,和时代接轨,造的是简单的单打一滑膛枪,发射军用步枪弹,但只能打一发子弹再装一发。
而且,此人的脸、手倒还挺滑溜白净的。士兵们也多是农村人,这样反常的情况随即引起了两名哨兵的注意。
“枪丢掉,过来搜搜。”
虽然哨兵这样命令,但是这猎户并不情愿,磨磨蹭蹭的似乎在纠结什么。
“赶紧的,你在搞什么鬼?!”
说着,那大个子哨兵直接迈步上前,试图将之制服,而另一人则在原地持枪戒备。
然而就在这时,当那猎户把枪从背后取下的时候,冷不零丁举枪就射。
“砰!砰!”
两声枪响相隔极近,大个子腹部中弹倒地,“猎户”则是左胳膊挨了一枪。
哨兵立刻冲上去,反手一枪托就将之砸倒,接着拉栓换弹,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脸,顺带一脚把掉在地上的猎枪给踢远了。
“你咋滴?!”哨兵扭头望向躺倒在地的同伴,急切道:“有事没?!”
后者捂着肚子,暗红色的血从指缝间渗出,“还…还好。”
由于时值黄昏,本就到了快换岗的时候,因而正在走来的另两名哨兵在听到枪声以后便快步赶了过来。
开了枪、伤了人,此事很快就被上报了。
中弹的大个子哨兵倒是没啥事,.22lr子弹的威力有限,只是贯穿了一段肠子罢了,切掉一小截再缝合就万事大吉。
被押走以后的“猎户”面对审讯,起初还一口咬定自己只是猎户,先前开枪伤人并非本意,只是不慎走火。
次日,天明以后,在事发地周围仔细搜查的士兵们发现了被仓促藏在灌木丛的一个帆布包,里头有照相机、胶卷、小本子之类的玩意。
证物到手,这下再没费力气,垂头丧气的“猎户”只得从实坦言。
中午,评估人员们的下榻地,大家正三三两两的出了院子,准备去吃饭。
“果不其然有探子啊。”
“呵,细作抓到以后必杀头。”
“这下好了,中止测试,排查三日。”
根据审讯,这“猎户”其实就是莱州府本地人,受沙俄特工收买入伙,学会了一系列间諜技能,这次得知莱州试验场有大动作,于是奉命渗透偷拍。
在这上百平方公里的广袤地方,他找到了一处管得松的地方成果溜了进去,然而返回时却找不到来路了,只能另择它路,结果被发现了。
同时依照他的供述,虽然一直只是单线联络,然而肯定还有其他人也在干着相同的事,于是试验场选择暂停测试,等待外缉事厂派来的一个小组进行排查。
因而接下来的几天都不安生,时常能看到大马金刀的外厂特工们在到处奔走,亦或是将一帮子人带走挨个问话。
而周长风也受到了特殊照顾,几次三番被带走问话,不过鉴于他爹就是因与沙俄边境战争而亡,如今又和沈瑜关系不错,特工们也没再为难他。
在鸡飞狗跳了三天以后,六、七名有嫌疑的人被特工们带走了,后续测试这才得以继续进行。
除去两种重型坦克之外,燕京迅捷汽车公司出产的试制三轴十轮重型卡车也接受了完整的测试。
这种前轴为单轮、后两轴为双轮的重型卡车称得上是呕心沥血之作,说实话对于汽车工业薄弱、积淀寥寥的大明来说,自研重型卡车难度不小,但硬性刚需摆在这,最后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这载重多少?十吨?”周长风想到了自己在西班牙见到的紅鷹军团装备的布辛nag900重卡,它能装载一辆九吨重的ii号坦克。
“稍小些,九吨,十吨是极限。”厂家的人如是答复道。
兴致勃勃的罗符拿了快帆布往地上一铺,蹲下以后便探头查看起这车的驱动桥了,他问道:“引擎出力能维持不?”
“我们试出来的结论是最好限制在一百匹为佳,长期按一百一十匹来跑容易短寿。”
“后两轴驱动?”
“那是自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