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与魔人谷上方,那些万佛窟中的佛像不同,眼睛长长突出,神色或悲悯或怒目,正是林砚曾在神女庙残骸中见过的,古梵国的风格!
“神女湖遗迹,神女湖遗迹……老秦!”
林砚抓起老秦:“老秦,这里,就是那个顾川和尚说的神女湖遗迹吗?”“我不知道啊……不过,神女湖,应该是个湖吧?这里又没有水……”
“湖水……”
林砚绕着整个遗迹转了转,那些石柱很高,在地上断成好几截,都还有七八米长,没来由,让他想起,当初在地下遗迹,那片大湖之上,有许多玉柱耸立,插入水底。
再看石柱表层,有不少贝壳尸骸附着,层次分明,这石柱,很可能也跟那片大湖上的玉柱一样,曾插入在水底之中!
再看那三座,碎裂,却还没有完全碎裂的祭坛似建筑,其下方,同样也有一个圆坑,正好与这样的石柱相对应!
包括房屋的残骸,也能找到类似,支撑柱的影子。
“极有可能,这些石柱、房屋、祭坛,都是矗立在水面之上的建筑,神女湖遗迹,并非是指湖,而是神女湖上的各类建筑!”
小芷玉像中,探出的能量丝线,正指向这处残骸之中,三个碎裂的祭坛。
这三个祭坛,大小形状都很相似,约摸一张床尺寸,形状好似一个花瓣,一边是两条直边组成一个约摸一百二十度的钝角,另一边,则是一道圆弧,形成一个扇形,中央凹陷进去,一个人躺进去正好。
“三个祭坛组合在一起,倒像是个圆,但看边缘处的包边圆角,彼此明显是分开单独做的,并非整体。”
林砚将三个祭坛中央对在一起,并不能完全吻合。
反正灵相种子还在十分努力地吞噬吸收,一时半会儿还填不满,林砚半蹲下来,仔细摆弄研究起这三个祭坛。
“老秦,你仔细想想,这三个祭坛是干什么用的?”
老秦趴在祭坛上左看看右摸摸:“我有印象,但只有一点点……这好像……是张床?是躺人用的!”
“躺人?”
“是的,人躺上去,干什么我就忘记了,不过,这跟我记忆中有点不一样的是,这床,明明应该是红色的才对啊……”
“躺人,躺人……等等!”
神女湖,神女庙……
林砚突然回忆起,自己在曾经那嵌在岩壁上的神女庙残骸中,看到过的那副壁画!
壁画上,三个女子,呈一个三角结构躺下,头相互倚靠,仔细想想,其身下躺着的莲台,似乎与眼前这三个,还真有几分相似之处!
伸手抚摸祭坛上的纹路,这些纹路,看起来不像是纯粹的花纹雕刻,而像是一种可以填充、镶嵌东西的沟纹一样。
而且,只是看了几眼,林砚便觉得有几分眼熟,他很快认出,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是灵纹!
他当初研究过四颗宝果、天魔之壁、八部天龙阵中出现的灵纹,这些纹路,就给他一种,那些灵纹的感觉!
但如今他已经知道,灵纹的本质是生命,呈现在外的纹路,不过是灵纹在某一个片刻瞬间的剪影,就好像是放在平面上的一个立方体,在平面上留下的正方形一样,根本不能代表背后灵纹生命真正的形态。
而林砚,又没那个借助纹路,反推其背后灵纹的本事。
只能一遍遍摩挲这些纹路,试图找到什么线索。
还别说,三个祭坛仔仔细细检查过来,林砚还真的,在其中一个祭坛上,找到些许东西,那是一道纹路之中,其中一小段,被异种色泽晦暗的东西填满。
林砚最开始以为,是这块纹路沾染了灰尘污垢。
但三块祭坛,其他纹路之中,都没有类似的污垢出现,这是因为,此地灵界碎片,就跟时间静止、空间凝滞一样,根本没有多余的灰尘和污秽,干净的本就不像真实世界。
所以,这晦暗之物,定然是在进入这里之前沾染的,而偏偏,所有祭坛的其他地方,都很干净,所以就显得,这一处特别显眼。
林砚取了一个瓦片,用指甲将此纹路中的东西小心翼翼刮下来。
一刮出来,这些东西立刻散开,颗粒感极强,它们明显不是泥土,有一种风化岩层的砂砾质地,具有颇为规则的几何结构。
林砚忽然想到:“你刚才说,那个床,是什么颜色的?”
“红色的……”
“具体呢?”
“具体我也记不清了,就是一种,很好看的红色!”
红色……
魔神的骨髓,就是红色的!
林砚盯着这些碎屑看了几眼,这祭坛,恰好坠落在魔神手臂之内,二者之间,定然有脱不开的关联。
林砚心念一动,从仙种空间中,取出了一颗红玉球,这玩意儿,经过多宝妙树的吞噬转化,已经变成固态,若是液态的话,倒是可以试验一下,看看那缝隙纹路之中,填充的是不是这个。
正这般想,仙种空间中,多宝妙树忽然抖擞两下,一股奇异力量顺着林砚的手掌传递出来,笼罩住红玉球,刹那间,红玉球便似融化的蜡烛,重新化为一滩液态红宝石凝聚在林砚手中。
“多宝妙树,还挺智能……”
有了这骨髓液滴,林砚直接取了其中一个祭坛,手掌一摊,将这红色液滴滴落在祭坛之上。
只见红色液滴,竟是自觉自主地,向着祭坛表面的缝隙之中填充进去。
不止如此,祭坛内部,似乎也有缝隙空间,许多红色液滴,顺着缝隙,竟是向祭坛内部渗透下去。
“这缝隙之中,填充的,还真是魔神骨髓?”
林砚就是随便一试,没想到,居然还真的蒙对了?
一颗红玉杨梅,看起来小小的,实则渗透力却是很强,居然将整个祭坛缝隙都填充圆满,还多出来一些。
于是整个祭坛表层,都遍布了红色纹路,甚至还向着祭坛其余地方渗透,使整个祭坛,都变得血红起来。
但是,也就仅此而已,血红色的祭坛,就那么静静地杵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仿佛,真的是一张血红色的小床。
“大,大哥!我感觉,这东西,有危险!”
这时,原本被林砚放在肩膀上的老秦,忽然跳下肩膀,一下子远离开那张血红色小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