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鱼儿不太有精神地点点头。
朱崇很快回来，衣角占了些许血迹，林砚让程鱼儿叫上花翎，四人悄无声息从这处厂房院子出去，进到甲四区的繁华商业街道上去。风光自是异种风情，颇有现代和古典相互结合的气质。
朱崇毕竟来过，按着他的指路，以及程鱼儿的直觉指引，四人寻到了一处平房进去，这里头积了一层薄薄的灰，显然主人家很久没回来住了。
“就在这里先休息一段时间，等我离开之后，朱崇，你就全权受程鱼儿指挥。”
朱崇恭敬应是。
然后林砚也不管程鱼儿的幽怨和花翎的好奇，又挑了间房间，进去闭关去了。
就这般，时间一直过去，林砚也是闭目休息了一阵，养足精神，然后将那灰色晶石安装在手臂上，准备出发。
“大腿哥，你……”程鱼儿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吗？”
程鱼儿摇摇头：“大腿哥，我能预感到，你这次去，大概率会十分顺利。”
林砚正准备走，忽然顿住脚步：“我记得，你师父的死，就跟干宁候有关系？”
程鱼儿脸上微微一黯：“没错。”
“有机会，我会帮你报仇的。”
“多谢大腿哥……”
“走了。”
说罢林砚闪身出去。
程鱼儿定定看着林砚出去的背影，缓缓一叹，以轻到忽略不计的声音，喃喃自语了一句：“大腿哥，我还不知道，你真名叫什么呢……”
甲一区的招工大会，吸引人数不少。
林砚按着之前就知道的地址路线，走至场地，只见人山人海，相互挤着，摩肩擦踵，将半条街道都围得水泄不通，就这场面，林砚罩着玄武神甲都未必挤得进去。
既然没办法一上来就隐身直接轻松进去，林砚干脆先混在人群之中，陆陆续续缓慢地向前走。
队伍冗长，速度很慢，但林砚很有耐心，一步一步向前。
走的久了，身边一个高高瘦瘦的山羊胡男子，实在有些无聊，扭头看看林砚，随口搭话道：“小兄弟，你是来应聘什么岗位的？”
“……驯兽师。”林砚随口回答，这是当时盛老头提到的第一个岗位。
“驯兽师？！”山羊胡子惊了一下，声音都拔高了一个调。
“驯兽师……有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只是没想到小兄弟年纪轻轻，居然有黄品豪境实力，还有这份自信。”山羊胡男子惊了一下，恭维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豪境实力？”
“招聘册子上都写了啊，”山羊胡男子说道，“驯兽师的硬性实力要求，比护卫的基本要求都高。据说，是因为甲一区的大人物，养的都是古代种血统的大凶之兽，极难驯养，所以驯兽师普遍要求实力极其强悍才行！”
“……哦，是这样吗……”林砚转移话题道，“老哥，你应聘什么岗位？”
“我啊，比不得兄弟，我就是个厨子，从小就爱做菜，所以去应聘做个厨子。”
“老哥这体型，看起来不太像厨子。”
“嘿嘿，天生的，怎么吃都胖不了。”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一路聊着，觉得时间也没有那么漫长了。
终于，前头人越来越稀疏，前头则是一大片广场，有人拉扯着粗麻绳，拦着一条警戒线，这些人都是身穿漆黑甲胄，寒光锃亮，一看就训练有素，实力不凡。
广场内，则是一排十几个帐篷搭起来，每个帐篷大小不同，似乎都安排了各式各样的器具人员，用以测评，有锅碗瓢盆的，有花盆植株的，也有刀枪剑戟甲胄的，想来都是测试之用。
这里人多眼杂，他还真不好直接动用玄武神甲，隐匿身形，他左右看看，正好看到，警戒绳的右侧边沿，有一个临时的小隔间，说不定能借个地方，隐匿一下身形。
正想朝那边挤过去。
身边那山羊胡子大哥忽然拉住他的手臂：“兄弟，驯兽师呢！驯兽师空着呢！你快去吧！”
林砚无奈扭头，他刚才其实也看到了，左侧第四个帐篷外，树立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驯兽师·空。
但他又不是真想当驯兽师，自然忽略，却没想到被这个刚认识的家伙给提醒了。
周围人纷纷侧目看过来，眼里似乎震惊、敬佩、怀疑、看笑话不一而足，仿佛应聘驯兽师，有什么特别异常的地方似的。
而前头拉着警戒线的守卫，也是第一时间侧头看来问道：“谁要应聘驯兽师？”
“这里这里！”
林砚还没说话，山羊胡子已经抬起手把他标识了出来。
林砚无奈，只得暂且先上去，反正等落选了再隐匿身形也是一样的。
守卫拉开警戒线，指了指那处帐篷：“过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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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加油！”山羊胡子给了林砚一个振奋的表情，但林砚总觉得，他笑容里，还有几分别的意味。
众目睽睽，林砚也只得走向那处帐篷。
应聘驯兽师的帐篷与其他帐篷不同，不仅体积高度要大了一大圈，更是关的严严实实，里头还时不时响起异样的兽类响声，和锁链碰撞声音，这群人，大概率，是把什么野兽搬过来了。
帐篷门口，有两个十三四岁的稚嫩少年候着，年纪虽小，但眼神却很淡漠，隐含傲气和不屑。
两人上下打量林砚一眼，眉头不禁大皱：“这么年轻？”
左边那个忍不住道：“你有豪境实力？黄品豪境，不是废豪境那种！”
林砚点点头。
两人明显是不信，伸手漫不经心地，将帐篷掀开一个只够一人通过的入口：“既然你不怕死，那就进去吧，可别一进去就尿裤子！”
一股浓郁野性臭味扑面。
“不怕死？”
林砚意识到，驯兽师的应聘，或许有什么地方自己不知道。
但此时，也只得从帐篷口进去。
刚一进入，便见着四五米高的巨大帐篷里，竟是放了一个同样高度的精钢大铁笼子！
铁笼子里，一只坐下来就有三四米高的巨大黑猩猩，身上捆缚着碗口粗的锁链，盘坐在笼子里，抓着一团不知什么东西，猩红的獠牙上下翻飞，大口大口啃噬！
定睛一看，林砚方才认出来，黑猩猩啃噬的，分明是一条人腿！
骨头茬子露出外面，血汁四溅，被大猩猩当成一根冰棍似的，放在嘴巴里嘬吮。
“咳咳。”
咳嗽声，吸引了林砚的注意。
偏头看，才发现角落里，还坐了一个头发半白，五十多岁的精壮老者。
“既然进了帐篷，就没有回头路了，看见我手边这钟表了没有？”
他指了指身边，一座落地的大钟：“进去笼子里，跟小黑一块儿待十分钟，十分钟没死，就算你过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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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