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自己父亲难得如此高兴,且不说自己腹中未必是皇子,而且自己亦不可能去争皇位,便由父亲一边乐去吧!
为了欢迎苏允儿省亲,苏府亦是精心准备了各种苏州美食。
由于静妃需要安胎和静养,她仅是跟大家打了一个招呼,便返回自己作为苏家女的那间闺房歇息了。
她重新躺在熟悉又陌生的床上之时,感觉一切像是一场美梦般。
因弘治元年的一场全国选秀,她这个商贾之女破格被选为秀女进京,而后更是成为高高在上的贵妃。
此次她跟随皇帝南巡已算是一大幸事,却不想在路途上怀了龙种,而今更是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亲人。
苏州城,热闹仍旧。
因天子弘治驾临苏州城,凭借当今天子弘治在底层读书人群体中的良好口碑,导致苏州城不亚于一场乡试赶考。
无数的读书人由四面八方赶来,只希望能够在这里见到天子的圣容,从而间接导致苏州城的繁华。
原本这个时期是苏州城最好的做买卖时刻,但这一天全城苏州城的大店铺掌柜都不在,有的店铺竟然关门营业。
原因不为其他,正是静妃之父苏伯年在长春楼设下生宴,向整个苏州城大大小小的商铺发了邀请函。
苏伯年现在贵为南镇抚司的锦衣百户,但他其实是前任苏州商会会长,所以在商界拥有极强的号召力。
“苏伯年此次是真要发迹了!”
“我家娘子也不差,但女儿怎么就不像她亲呢?”
“这就是命,这场富贵就是属于人家苏伯年的!”
……
商人们身着各色锦袍,有的正低声交谈,有的则是叹息连连,而谈论的对象正是举办今日宴会的苏伯年。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苏伯年还故意将消息往外放,而精明的苏州商人得知静妃怀了龙种后,当即纷纷携礼前来赴约。
只是看到苏伯年因女而贵,一些商贾想到自己亦娶了如似玉的娇妻,一时间难免生起一点醋意。
正在大家谈论最激烈的时候,这场宴会的发起者走向了高台中央。
苏伯年一袭深青色的长袍衬得他身姿挺拔,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这个全新的形象显得威严而不失儒雅。
他的目光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又似能看穿世间万象。
苏伯年回到商场简直像换个人一般,显得如鱼得水般地朗声道:“多谢诸位赏我苏某人的脸,在此向诸位敬上一杯!”
“苏员外,您太客气了!”在场的商人纷纷端起酒杯向苏伯年进行回应,态度恭敬而又不失热情。
苏伯年将酒一饮而尽,对受邀前来的商户大声道:“想必大家知晓朝廷颁布禁银令,天子更是不惜辛劳,今已南巡至苏州城。今后凡是敢收取白银,便是跟我苏家过不去,亦跟咱们整个苏州商会过不去!”
在举行这场宴会之时,他已经恢复苏州商会会长的身份。
因江南商号遭到重创,现在苏州商会其实是群龙无首,而今他亦是轻轻松松地夺回了苏州商会的宝座。
正是凭借着苏州商会会长这个身份,他亦可以对整个苏州城的掌柜直接发号施令,从而帮助大明天子解决苏州的禁银顽疾。
“若是大家都不收,我亦愿意不收!”
“不错,我们商人又岂会真愿意跟朝廷对着干!”
“说起来银元确实更加便利,我愿意加入拒银行列!”
……
在场的商人虽然内心早已经动摇,之所以还暗里地收取银两不过是为了生意,此刻亦是纷纷进行表态道。
虽然苏州的禁银已经开始取得初步成效,但苏州城的商贾过于发达,反倒成为整个南直隶最为滞后的一个。
现在由苏伯年牵头,而今苏伯年既是新任苏州商会会长,他的女儿怀了龙种,所以大家决定卖苏伯年的面子。
“好,那么请诸位上前签署禁银协议,谁敢有违此约,苏州商界人人诛之!”苏伯年指向下面的方桌,显得早有准备般道。
原本他苏伯年不宁愿出这个头,但现在的形势发生大转变。他因自己女儿怀了龙种,身份和地位水涨船高,对禁银令的态度明显更加积极。
最为重要的是,他需要增加自己及苏家在当今天子弘治心中的分量,好为将来的外孙铺好路子。
“我签!”
“谁有违此约,人神共愤!”
“禁银利在华夏千秋,吾辈当支持!”
……
不少苏州商人都晓得苏伯年是一个十分强势的人,而今看到事态到了这一步,亦是率性上前签署了自己的大名。
他们商贾最重要的财富是货物,所以禁银令对他们的利益侵害并不大,只要大家能做到攻守同盟其实是有利而无害。
何况这是当今天子所做的事情,而且此举确确实实是利于华夏,他们亦没道理像跟倭人勾结开采银矿的江南商号那般强烈反对。
正当苏州的禁银令取得有效进展的时候,天子弘治的软肋遭到了考验。
“听闻皇宫缺少乐师,草民及苏州商会想送尔香入宫为乐师,还请陛下恩允!”苏州商会副会长苏半城来到了应天巡抚行台,却是准备献礼道。
他当年跟王越在扬州的船上结识,亦算是因祸得福。虽然他最终没能指染淮盐,但凭着王越的那份似有似无的关系,加上踩在丝绸风口,而今成为苏州城响当当的人物。
此时的乐师正跪在苏半城的身后,正是倾国倾城般的魁尔香。
今年的苏州魁号称百年难得一遇,虽然有一定的夸张成分,但敢于打出这个招牌,自然要比前面的魁都要强。
此届的魁叫尔香,一个年芳十七的少女,肌肤胜雪,拥有一双漂亮的美眸,浑身有着一种让人想要扑上去的好身段。
此刻正抱着琵琶来到御前,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那眉目间仿佛是等待着当今天子弘治今晚进行采摘。(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