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才带着季凡进办公室时，宋青柚已经放下了手上的笔。
她靠在椅背上，冷眼看着进来的两人：
“网上的消息，我需要一个解释。”
周才率先开口：“宋总，网上传出的消息与我无关，不过我没能第一时间解决问题，其中有我的一半责任。”
说罢便看向季凡，悄悄使眼色，让后者认个错。
季凡视若无睹，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答案：
“我要拍电影的消息，也瞒不了粉丝多久，他们这么激动，我也没办法。”
“没办法？”
宋青柚冷冷一笑，声音不急不缓：
“最早带节奏的那篇帖子，发帖人的ip地址，和你家住址一模一样。”
“怎么？有本事在背后煽风点火，没本事承认？”
季凡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哪怕恼羞成怒，也不敢再辩驳。
周才惊讶之余，只觉得恨铁不成钢。
“季凡，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我为什么不能做？”
季凡咬牙道，“我没有造谣不是吗？只是随手抛出了两条消息，粉丝的反应我又没办法控制，是他们自己觉得公司的安排不合理！”
“艺人需要考虑粉丝的需求，这是周哥你教我的，不是吗？”
“我是这么说过，但是……”周才一时语塞。
宋青柚面不改色：“这么说，你很不服气？”
“我当然不服气！”季凡攥紧了拳头，想着反正都承认自己在煽风点火了，倒不如有话直说。
“安绥拍的电影都是什么情况，参演的人又都是什么下场，宋总您应该都知道，或许宋总不会受任何影响，毕竟您本来就正当红，但是我不一样。”
“也别跟我说迷不迷信的，如果真的只是迷信，安绥导演现在应该至少拍出一部电影来了吧？”
宋青柚轻笑：
“不说安绥怎么样，你一个新人，有什么资格不服气？”
能让新人当男主演，放在别人身上，那都是需要感恩戴德的！
“凭我未来可期。”季凡深吸口气，“公司安排我参加选秀，我自认为一定能成功出道，如果我真的参演这部电影，出道之后却红不起来，公司在我身上的投资，不就都白费了吗？”
宋青柚歪了歪头：“没关系，我不在乎这点投资。”
季凡再次咬牙：“但这对我而言很重要，无论如何，这个男主角我都不想演！请宋总换人！”
宋青柚沉默片刻，微笑了下：
“换人？可以啊。”
季凡觉得自己的“据理力争”有了效果，顿时面色一喜。
他刚要道谢，就听对方继续道：
“不想当男主演，那就跑龙套好了。”
“新人一般都从跑龙套开始，有的人一跑就是好几年，你不想一步登天，那就脚踏实地，一步步来吧。”
这哪里是一步步来？分明就是要让他一直在十八线以外磋磨！
季凡脸色大变，“你怎么能这么做？！”
“我怎么不可以？”宋青柚挑了下眉。
“要是公司里谁都像你一样，不想听从我的决定，不仅背后搞事，还要跑到我面前叫嚣，那我干嘛要当老板？”
“你——”
季凡面色惨白，脑子里不停地在思索着，他还有什么值得宋青柚改主意的筹码。
可是不管是粉丝的意见，还是他的“未来”，都被宋青柚给否定了。
那么——
季凡顾不得那么多，没管周才是不是还在办公室，直接上前几步，走到了办公桌前，两手撑在桌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宋青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