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帝王,又岂能因为一名女子而让自己发生任何的危险?更何况天下美人如此之多,谁也不能跟辰国的未来相提并论!
“卫太子妃也不必自责,我们皇族中人确实对民间的风俗不太考究,倘若妾身知道还有这么一说,就先该挑几个算过八字的,再让卫太子妃从中选人尽兴。”
这时丽妃却是轻轻笑道,她俨然提醒了众人,方才分明是夏柔纯先挑的事,永乐县主还能违抗不成?就算她真的知道自己是个不详人,以此推脱,只怕当下会让人误以为是借口罢了。
而且辰国民间还有个习惯,女子唯有在挑选夫家时才会拿出八字去合算,然后定个黄道吉日,而众所周知,永乐县主与冷家迟迟没有将婚期定上议程,想必也还没算过八字,所以她应该不知自己命带刑克。
夏柔纯脸上的笑容当即有了几分僵硬,她原本以为这丽妃方才是在与自己同仇敌忾,打算让那夏浅薇出洋相,可现在听来却有那么几分不太对劲。
她哪里能想到,丽妃与夏浅薇完全是各取所需,帮了对方就等同于帮了自己,不,应该说今日过后,整个六宫中的妃子们皆不会再为难夏浅薇,因为陛下已经不可能再对她有任何的想法!
毛道长得到了夏浅薇的示意,当即又开了口,“陛下不必过于担心,只需重新命人将祈愿条投入火中,仪式还可圆满完成。”
辰皇的注意立刻被转移开来,夏浅薇眼见着自己的目的达成,当即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广场之上。
回府的马车早已备好,当夏浅薇准备离宫时,前方的宫道上已然出现了一名男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慕珑渊的眼中沉淀着隐涩不明的光,声音里却透着一丝恼怒,“你就不怕惹祸上身?”
她这可是兵行险招,倘若皇帝老头事后发现自己上了夏浅薇的当,她还想不想活了?
眼前的少女却是不回答,可目光却不受控制的飘向慕珑渊的双手。
看着她的表情,慕珑渊就知道想必夏浅薇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个贪生怕死的丫头又怎会如此鲁莽?
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只要夏浅薇真的终身不嫁,辰皇便抓不住她的把柄!
慕珑渊眉头一蹙,他发现自己竟不知该如何对付夏浅薇,这丫头狠心如此,这世间还有她顾忌的东西?
“随便你了。”
这男子带着几分怒气转身欲走,身后却是传来了夏浅薇那听不出喜怒的声音,“那王爷呢?王爷今日又是为何?”
第三百八十五章 幽王道歉
慕珑渊当即停下了脚步,下一秒正好撞上了夏浅薇那略带怒意的眸光。
“王爷不该是如此冲动之人!”
没错,在传闻之中幽王确实无所不能,可他莫非真以为自己有九条命?
正所谓天要让其亡,必先让其狂,倘若方才自己真的一时失手伤了他,卫玄麒定是最开心的那一个!
想到这,夏浅薇的眼神中好像跳跃着一缕火焰,最让卫玄麒头疼的对手真以这么儿戏的方式有了什么闪失,那真是叫人难以接受!
而且以幽王任性的脾气,指不定今后还会如此胡闹!
慕珑渊眸光一闪,她这是在教训自己?
真是叫人哭笑不得,看来自己真的是对她太好了,竟给了她这等责难他的勇气!
谁知,夏浅薇突然迈开步伐缓缓靠近,她低头瞥见了慕珑渊手指上的一片红色的烫伤,柳眉当即一蹙。
“就算是金刚不坏之身,王爷也不该这般糟蹋!”
这语气中竟有几分无奈,她从袖中拿出了一瓶金疮药,随后撩开了慕珑渊的袖子,看着眼前的这双手,夏浅薇的心便不由得一沉。
“齐侍卫。”这少女突然冷声开了口,慕珑渊身后的齐韶面上一惊,“属下在!”
怎么回事?眼前的永乐县主竟让人觉得有那么几分忌惮。
“上药!”
这微冷的声音让齐侍卫面色一凛,身子好像不听使唤一般当即恭敬的接过了她手中的金疮药小心谨慎的为慕珑渊敷上,并且还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就好像永乐县主在责怪他不懂得伺候主子,殊不知方才他确实恳请自家王爷前往御医院看看伤势,可王爷只说了句,“现在是看伤的时候?”
于是,他们就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夏浅薇便这样站在一旁监督着他的动作,并时不时叮嘱指导着,“掌心筋骨处需多涂些许。”
“是,是。”齐侍卫显得有些拘谨,心想着自己好歹也跟着王爷出生入死,什么伤口没有处理过,怎么偏生在永乐县主的面前显得这般笨手笨脚?
此时慕珑渊深深的看着夏浅薇认真严肃的表情,心中当即划过一个连他也不太相信的念头。
这丫头该不会是在担心他?
他深邃的眸中不由得浮上了几分愉悦的柔光,可另一个声音却又响起,这怎么可能?
既然担心他,为何不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慕珑渊差点将这话说出口,可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你在那火盆中做了什么手脚?”
“那些箭上早已涂了磷粉。”
这种矿石一旦燃烧便会发出青白色的火焰,从前夏浅薇在民间遇见了不少奇事,曾有一次她所在的村庄盛传闹鬼之说,每当夜深人静时林中就会出现青白色的鬼火,后来一番查证之后,她才发现了磷粉这种天然的旷石。
慕珑渊的嘴角微微一勾,他早就知道夏浅薇的脑子里装着许多有趣的小主意,论狡猾,她简直可以与自己相媲美,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耍弄这种心机手段,必须要有过人的胆量!
“你倒是跟昔日的敌人相处愉快。”不用想,便知她一开始便在与丽妃一同作戏,天煞孤星?她这是打算把自己染得跟乌鸦一样黑!
夏浅薇俨然听出了慕珑渊语气中的戏谑,只是不再言语,安静的看着齐侍卫将他的双手包扎妥当。
“既然王爷的伤势已无大碍,臣女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