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怎么养了你们这群废物?还愣着做什么,是想在悬崖边上过夜吗?”
随着这训斥声,众人只好继续缓缓顺着眼前的窄路而去,却不想行进了片刻,车内正不断在心里诅咒着夏浅薇的苏绮然只听外头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闷哼声,以及兵器掉落在地的脆响,原本走得好好的马车突然就停了下来,她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吼道。
“你们这群”
却不想刚一撩开车帘,一把冰冷的长剑已然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身旁的婢女们吓得尖叫四起,而外头的地上竟是横七竖八的倒着苏家的侍卫,他们个个瞪大了双眼,嘴角溢着乌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仔细一看,每个人的脖颈上都插着一把形状怪异的暗器!
眼前是一名陌生的黑衣男子,苏绮然的脸色瞬间惨白,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念头,自己这是遇上山匪了?
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勇气冷喝一声,“大胆狂徒!你们知道本小姐是谁吗?居然敢劫官家女眷”
“呵。”
却不想,对方竟是阴气森森的笑了笑,苏绮然感受着对方危险至极的气息,额头上已然冒出了冷汗。
“二哥,这不是夏家的马车。”
另一名黑衣人靠了过来,苏绮然眼前当即一亮,仿佛看见了希望,“对,各位好汉,我们不是夏家的人,她们,她们往另一边去了!”
然而没等她解释清楚,一道银光闪过,那人竟是长剑一挥,瞬间就划破了身旁几名婢女的咽喉!
“啊”
苏绮然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血珠溅得她满脸都是,看着身旁已然断气的婢女们,这女子惊恐的尖叫着,下一秒就被粗暴的拖了出去。
为首的男子不耐烦的皱着眉头,而旁边的黑衣人从地上侍卫的腰间找到了苏府的腰牌。
“你们为何走这条道?”
对方的语气里满是不悦,苏绮然早已泪流满面,她颤抖着身躯哽咽着回道,“我,我们是追着夏浅薇过来的好汉饶命啊,你们要多少银子都行,我们苏家给得起,别杀我!”
“也是,你们苏家,可比夏家富有得多。”
“是是是,有话好说,只要你们放了我”此时苏绮然悔得肠子都青了,那夏浅薇简直就是个煞星!
不等她把话说完,对方居然一把捏住了她的脸颊,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张脸,“长得马马虎虎,劫都劫了,若不尝尝官家小姐的滋味,岂不可惜?”
苏绮然顿时瞪大了双眼,不等她反应过来,一股无法抵挡的蛮力便将她狠狠的按在了地上!
只听撕拉一声,自己的衣襟竟是被他毫不留情的撕开,冰寒刺骨的凉气瞬间涌入她灼热的身躯,苏绮然大叫一声,挣扎中竟是不甚扯下了对方脸上的黑巾,露出了一张带着刀疤的凶狠面容。
她分明感觉到四周氛围陡然一变,身上的男子眼底已经泛起了杀机。
“不,我,我什么也没看见”
然而对方沉默了片刻,忽然别有深意的开了口,“听说这苏太傅是个麻烦的人。”
这、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这男子从腰间摸出了一个小瓷瓶,将那泛着异香的液体灌进了苏绮然的口中,随后露出了一脸冷酷的笑意,“本想饶你一命,可做我们这行的一旦被看了脸,就没有让对方活命的道理,不过苏小姐放心,在你死之前,兄弟们一定会让你好好快活快活。”
“唔不,不要”
第一百五十九章 狐狸尾巴
天边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散去,皎洁的月光如同银纱一般罩在宁静的将军府中,等了许久也不见夏林煜回来的二夫人缓缓离开了福寿院,有些担忧的朝着大门的方向而去。
“表姐,这是要去门口等着煜少爷吗?”
一道谄媚的笑声从角落里响起,二夫人一抬眼便看见了杜姨娘满脸堆笑的迎面走来。
见她只是淡淡的应了声,杜姨娘望着这张十几年不曾变过的美丽面容,以及那举手投足间皆是大方优雅的贵妇之气,一条名为嫉妒的毒蛇便再次紧紧的缠绕上心间。
若自己的命也能如她那般好,有独宠自己的夫君,有穿不完的绫罗绸缎,戴不完的珠宝金钗,自己也一定能如她这般容颜永驻吧?
杜姨娘忍不住抬起手理了理自己的发丝,好不容易才压下那一份渺小的自卑,勉强支撑着笑容。
“六少爷一直惦记着他的二婶呢,还带了许多好东西要孝敬你,表姐不妨去妹妹的怡蓉院坐坐?”
她说罢,热情的拉住了二夫人的手腕,对方袖间那只冰凉温润的镯子让杜姨娘眸光一闪,忍不住赞叹道。
“表姐这玉镯可真美,又是姐夫送的吧?”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里不经意间透出些许轻颤,心里渐渐溢出了一股毒汁,想到很快自己的六少爷就将顶替夏林煜的位置,将来二房所有的好东西,都会是她们母子的,杜姨娘便很快抑制不住的兴奋起来。
“只是一些俗物罢了。”
二夫人这再寻常不过的语气,让杜姨娘脸上的笑容有了几分僵硬。
俗物?那是因为你拥有的够多了,才会觉得俗!
“表姐最近怎的对妹妹这般冷淡,难不成,是妹妹哪里做得不妥当?若真是如此,表姐可别闷在心里,否则妹妹也不知该如何赔罪。”
望着这张好似歉意满满的面容,二夫人的心终于有了些许松动。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关切,“六少爷常年不在府中,着实容易沾染上外头的那些不良习气,这次的事情你怎的也这般糊涂?我说了多少次,作为生母绝对不可纵容宠溺子女,否则将来必定追悔莫及!”
杜姨娘心中冷笑,现在才来装什么担忧在意,之前六少爷被罚的时候,也不见她来向老夫人和将军求个请。
动动嘴皮子的事情,谁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