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也让了一步,目送他翻窗出门才松了一口气,低头看看手上的腰佩,将它塞进枕头下,又整了妆容才打开门走出去。
赠芍几个都快绝望了,老夫人一来,以她们几个小婢女是万万拦不住的,不想余光瞥见连海深从里面大步走出来,顿时跟吃了定心丸一样!
“小姐醒了。”采兰几人连忙迎上去:“是奴婢不好,扰了小姐休息。”
连海深未应这话,往背后看去,连雪微扶着脸色不虞的老夫人,连云浅跟在身后两步,她走上前行礼:“孙女见过祖母,雪天路滑,您怎么和两位妹妹来了?”
黄氏看着她微微凌乱的头发只觉得怒气上涌,扬手扇了她一巴掌,喝道:“大姐儿!枉你身为长姐,竟然这样败坏门风!说,屋里藏着谁!”
连雪微也尖声说:“姐姐可瞒不住了,还不从实说来,或许祖母还能为姐姐隐瞒一二,姐姐要知道,这种事传出去可太难听了!”
连海深眼疾手快避开了那一巴掌,收了脸上客套的笑:“天儿冷,祖母怕是糊涂了,说的都是糊话呢。”
连云浅敏锐地察觉到要出事,连忙使了杏花回蔷薇园向连士良夫妻通风报信。
“大姐姐说的什么话!太不孝了!”连雪微尖叫道。
连雪微的声音尖细,吵得人脑壳疼,连海深俯视她,盛气凌人地问:“刚好,我也想问雪微妹妹,大半夜来我听雨楼做什么呢?”
“我......”连雪微迅速编了个理由:“我是见有个黑影冲着姐姐院子来了,怕姐姐出事才赶来的,不想撞见了不该撞见的!”
“是什么不该撞见的?”
连雪微仗着老夫人在身边,给自己壮了胆子尖声说:“当然是你私会野男人!”
“啪!”的一巴掌,所有人都愣住了,连雪微秀气的小脸登时偏在一边。
“啊!”连雪微愣了一下,尖叫着扑上来:“你敢打我!”
连海深抬脚毫不犹豫踢在她腿上,连雪微的膝盖登时狠狠磕在青石板的地面,发出好大一声响!
她整个人都懵了,惨叫道:“啊!祖母——微儿好疼啊!”
连云浅吓了一跳,乖乖,敢情从前长姐针对她时还是留了一点情面的啊,否则现在在地上乌龟一样翻不过身的可就是她了!
“妹妹怕也是糊涂了,以下犯上可要不得。”
“你也知道以下犯上!”老夫人气得直捂胸口,挥着拐杖要打她:“逆女!老婆子还活着呢,你就......你就敢当着长辈的面放肆!”
毕竟做了几十年老夫人,身上气势还是有的,连云浅吓得连连后退,心说杏花去搬救兵怎么还不回来啊!
连海深:“祖母,孙女只是教训一下说谎的妹妹而已,您这样激动做什么?”
“你还敢顶嘴!”黄氏挥舞着拐杖:“你这哪里是教训妹妹,你这是要她的命啊!你这恶毒的小蹄子!”
“祖母三思!”连海深又退了一步,避开这老泼妇的拐杖。
“老国公啊!你睁开眼瞧瞧啊!你的孙女就是这样对妾身的啊!”黄氏又呼天抢地喊起来,口不择言地骂:“你这小贱蹄子就是随了你那短命老娘!也是个短命的货!恶人自有天收拾,老婆子就等着看你死!”
连海深抄起一边浇花的铜壶,毫不犹豫摔在黄氏脚边:“咣当!”
吓得连雪微一声尖叫:“啊!”
“能闭嘴了吗?”
壶里的水泼在几人裙上,又湿又冷,黄氏一顿又要发火,门外赶来的人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连士良夫妻、连士善夫妻都赶了过来,蓝氏一瞧宝贝闺女摔在地上登时就气坏了:“微儿!你怎么了!”
连士良大声喝了一声:“深姐儿!”
“父亲不必急着给女儿定罪,还是听一听雪微妹妹和祖母做了什么再说不迟!”
连士良转头看向连雪微:“雪微?”
连雪微捂着脸呜呜直哭:“大伯!姐姐踢我!她、她自己偷汉子还要杀了我灭口啊!”
“偷汉子?”蓝氏登时跳了起来,指着连海深的鼻子叫:“难怪微儿说你行径奇怪,原来是个被玩烂的破鞋!”
连海深冷笑:“婶娘也是四品大员的家眷,慎言。”
连士良皱眉:“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儿娘亲死得早,在府里地位也不济,竟然隔房的堂妹说泼一盆脏水哗就泼过来了——”
连士良脸上浮起一阵尴尬,连海深扫了这一院子的豺狼,道:“问心无愧的事,我自然不怕,只不过张口就污蔑女儿的堂妹和祖母,父亲准备怎么处置呢?”
黄氏只是连士良的继母,当然不会有太多感情,果然,连士良沉声:“若空口污蔑,自然按家法处置。”
连雪微:“她、她明明就——”
“父亲说话要算数。”连海深大方让开身子,让一群人冲向她屋子,老远就瞧见观虚抱着剑守在门前。
连雪微尖叫了一声躲在蓝氏身后:“你看!她就是藏了男人在屋里!”
连士良认得这是相衍身边行走的大护卫,登时大惊失色!
“父亲。”
“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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