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不是没有奢求过亲情,也是因为心里对他们留存着最后一丝幻想,所以被余卉扮可怜欺骗、被红了眼的薛颂薄直接讨要股份时,他才真正地感受到了“伤害”与彻头彻尾的失望。
薛颂初和余卉离婚几年,彼此身边都有了新伴侣,态度依旧不对付,但比起以前闹腾得地动山摇的,现在已经算好了许多。
见到童淮时,余卉还朝他款款笑了笑。
童淮闷着不吭声,跟薛庭坐上车,靠在他身边,打量了几眼薛颂薄。
不得不承认,薛庭的眉眼和他确有几分相似。
薛颂薄跟随和讨喜的薛颂初不一样,眉目都要更锋利些,长相不错,但可能是因为主观印象,童淮觉得这人脸上似乎写满了“薄情寡义”与“自私自利”。
这么一想,他又觉得薛庭跟他长得一点也不像了。
薛庭虽然冷淡,但与这些词半点也不挂钩。
薛颂薄和余卉很久没跟薛庭说过话了,对这个被他们伤害过的儿子,态度上都有点小心翼翼,一路尴尬地沉默到提前订好菜的私房菜馆,余卉才斟酌着问:“军训结束了吗?”
薛庭淡淡道:“上课一周了。”
薛颂薄不耐烦地看了眼余卉,觉得她问了个蠢问题:“听你爷爷说你考了省状元?不错。”
薛庭没搭茬。
这个问题比那个更蠢。
童淮坐在薛庭身边,怀疑这俩人连薛庭的生日是哪天都不知道。
没有意义的提问持续了会儿,薛庭的态度都不咸不淡的。余卉转向童淮,笑了笑:“小同学,你还记得我吗,我们见过。”
童淮无聊地用筷子戳着碗,抬头望向她:“记得。”
“没想到你会跟小庭也考到一所学校,”她的态度很温和,似乎想从童淮这里突破,“能上一所高中已经是缘分,还能上同一所大学,缘分就更深了。”
童淮扯了扯嘴角。
那可不,为了抓住这缕深深的缘分,他埋头苦学了一年半,早起晚睡,天天熬夜刷题到两点,好几次感觉自己要崩溃了,往薛庭怀里蹭着,要抱很久才能充好电,重新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