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坐在沙发上没离开,听到动静,抬头问:“没哭吧?”
童敬远神色复杂地盯着他,摇摇头:“没哭。我家小孩儿娇气得很,跟他待着会累吗?”
“不会,”薛庭说,“和童淮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很开心。”
是他曾经奢求不来的幸福与满足。
童敬远哼笑着摇头:“你们年纪还小,刚在一起时,都会这么觉得,时间长了,总会厌倦。”
薛庭微微扬了扬眉,没有反驳。
性格、阅历与观念不同,就算反驳了,童敬远也不会相信。
“我留学的时候,也被同学拉去参加过lgbt平权运动,”童敬远坐下来,看了和自己一样高了的少年,“当时没有想太多,也没有想过,我的孩子也会成为其中一员。”
薛庭问:“您的看法呢?”
童敬远没有回答,反而问:“我相信你现在是很喜欢淮崽,但你的家人呢?”
“爷爷已经知道了,至于我的父母……”薛庭的脊背挺得笔直,顿了顿,“他们的态度与我毫无关系,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如果您想,我现在就可以告知他们。”
童敬远摩挲着手里的青釉杯,一瞬不瞬地紧盯着他,试图找出一丝撒谎痕迹,但都以失败告终。
好半晌,他紧绷的肩线稍稍一松,整个人像是被抽离了力气,朝后靠到沙发靠背上,捏了捏眉心:“不用了。”
都还是孩子。
他说:“我给你们五年。”
薛庭正襟危坐,认真听着。
“如果五年后你们还能像今天这样,在事发突然时握紧彼此的手,我会无条件地支持你们。”童敬远沉声道,“但如果我的儿子受到伤害,我不会放过你。”
在这件事上,他做不了其他,但他可以永远是童淮的避风港。
况且谁能料到以后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