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柴立国见童淮打着呵欠过来了,赶紧道:“淮宝,厨房盐不多了,帮叔跑趟腿,去附近小超市买几包来。昨天去看你婶婶,回来路上给忘了。”
童淮睡眼惺忪,懒洋洋地哦了声,转身又走出去。
昨晚下了最后一场雨,望臻区排水系统差,地砖松了,跟机关似的,踩中就溅水,溅得一裤子都是,厉害点的还能飞到脸上。
望臻区民众已经摆起了摊子,街边早点店里热气腾腾,满街不同食物味道交杂混合的味道,常住这条街的基本都认识,隔着几间铺子吆喝传声,比高楼大厦林立的其他几个区都要更有烟火气。
童淮之前嫌这边没意思,这下瞧着又觉得有意思,走路不看路,被地砖下的水袭击了几次,白衬衫溅成个黑衬衫,老实低头认真看路。
他方向感差,闷头跟着导航转来转去,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声“哎哟”,转过街角,就看前边地上躺着个老爷爷,估计是打滑摔了。
这年头碰瓷事件太多,来往的人脸色都很漠然,非但没有去扶,反而离得更远了些。
童淮稍稍一怔,跑过去扶起老爷爷:“爷爷,您摔着哪了?”
老爷爷疼得脸色发白,嘶着气,话都说不利索:“腿……”
老人家骨质疏松,容易脆性骨折。前年童淮爷爷晨练,不注意摔了跤就骨折了,养了好几个月。
童淮立刻背起老爷爷,抬手招了辆出租车:“去最近的医院。”
时候不算早,医院已经有了不少人排队挂号。
童淮背着老爷爷找座位,一个戴着口罩的女生看到他,起身让了位置,童淮连忙道谢,掏出手机,才发现柴立国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
他拨回去,三言两语解释了情况。
柴立国松了口气:“半天不见你,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怎么样,身上钱够吗?要不我赶过来?”
“不用,够的。”
童淮挂了电话,搜了搜医院挂号流程,弯腰安慰老爷爷:“爷爷,我去挂个号,您等等我。”
老爷爷疼得有点神志不清,闻声感激地点点头。
童淮从小少病,家里有家庭医生,出门有私人医院,还没来挤过这种队伍,观察着别人,跟着跑完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