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娘,她在老三小时候哭闹时唱的曲子,我在门外听多了就记住了,老三每次听了这个曲子就忘记了哭。”
“岩郎......”韩恬眼角湿润,不知道是心疼他,还是伤口疼的。
魏青岩一边跟着她说话,一边小心的给她的伤口消毒。
“她也有温柔的时候,对着老大和老三的时候是个正常的娘亲,我大概是和她天生犯冲,所以她格外的不喜欢我,其实即使不喜欢我,她对我也有过温情,我记得有一次,我被别的小朋友打,她冲出来挡在我面前,像个母狮子一样,赶走了欺负我的人。”
“她还说,你怎么这么没用,别人打你,你不会打回去吗?”
“后来我打回去了,她好像忘记了她曾经说过的话,说我是灾星,就会打人。”
韩恬呵呵,什么话都被孙氏一个人说了,不过她对孙氏的印象也是如此,几个儿子不同的面孔,可这些不应该是他应该承受的痛苦。
“我呢,以前也想过去讨好她,抢着给她干活,她累了就上去给她按肩,不过效果不太好,总是没能讨得欢心,我后来知道了,我不如老三会说话,老三那张嘴惯会哄人,好听话不要钱的似的往外倒,轻而易举就能哄的她眉开眼笑,我做的那些事就是应该的,转眼就忘。”
一个勤快但寡言的孩子,对上一个好吃懒做嘴甜的,都说会哭叫的孩子有奶吃,魏家老三就是典型的例子,就是老大都得靠边站。
“后来算命的给我说批出的那一卦,她就彻底的厌恶我了。”
很长时间里,他们夫妻都没有谈起魏家人,此时一个小调又扯到了他们身上。
韩恬叹了一口气,孙氏哄老三的小调,老三估计早就忘了,可他却至今还记得,恐怕不是小调难忘,而是渴望娘亲的温情难忘。
“恬宝,我也不是故意要记得,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转移你的注意力,这个小调竟然就这么跑出来了。”
“很好听,相公,若是有机会,我们回去看看吧,我们的家还在那呢,大龙兄弟,梨花姐,我爹娘,他们都在那。”
“好。”
王夫人把针线拿来了,按照韩恬说的都消了毒。
“将军,夫人,针线来了。”丫鬟送来了针线。
“我来......”韩恬握住魏青岩的手,这事不能让他来,他心里已经不好受了,若是让他亲自动手给她缝合,只怕他会更加自责内疚。
她勉强冲着魏青岩笑一下,“二哥,你出去好不好?伤口这么丑都让你看到了,我一会儿疼的面目狰狞可不想再让你看到。”
“恬宝......”
这时一个丫鬟端进来一碗药,“将军,夫人,这是军医让熬的,说是可以暂缓疼痛。”
“拿来。”
魏青岩要喂她,韩恬摇头,碰了碰碗发现温度正好,仰着脖子一口气给喝了,把碗递给他,坚持道,“二哥,你先出去,有王夫人在这里陪我就好。”
“有什么事一定要叫我。”魏青岩见她坚持,叮嘱了一句,带着满身萧索的出去了。
“夫人......”
“不怕,你在后面扶着我,拿块帕子给我咬着。”
“好。”
韩恬靠在王夫人身上,把自己的手也进行了消毒,拿过消了毒的针线,穿进受伤的肚皮上。
王夫人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疼的好像是她一样,满脸都皱着,而真正受伤的人却一脸平静,手稳稳的拿着针线给自己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