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帝虞笙唇边的笑容更大了：“若是四哥回来了，他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皇兄也不必理会他。”
帝虞笙身上的流萤开始散去，一点点的飘散在空中。
看着帝虞笙这样的消失，帝无涯和帝微凉都是沉默的。
帝虞笙笑意盈盈：“从今往后，世上再也没有帝虞笙了。”
有的，只是慕容卿。
终于，最后一丝亮光也消失在了空中，帝微凉看着帝无涯道：“后悔吗？你要是开口阻止了，她或许就不会那么做。”
“……”
而那立于半空之中的慕容卿，在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之后，微微一笑，一抹青色的流萤落入了她的心口之处，她笑着道：“回家了。”
瞬间就消失在了空中。
幽暗的幽冥天，终于恢复了平静，只有时不时飞舞着的萤火虫还在证明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一夜，有不少人都无眠了。
而慕容卿回归玄朝造成的轰动，已经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翌日清晨，暖暖的太阳照耀到树林之中，凤倾舞靠在帝无涯的怀中，眼光照耀在脸上，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射出一抹阴影。
眼皮子动了动，她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睛，入目而来的刺眼的眼光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死了之后还能看见阳光？
还是说她没死？
这个怀抱很温暖……咦？凤倾舞的思绪终于回笼，在看见是帝无涯抱着她，并且帝微凉也在不远处的时候，她意识到，他们还活着，没有死。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脱身的，但这总归是一件好事。
凤倾舞动了动身子，抱着她的帝无涯立刻就醒过来了。
低头看着怀中的人，眼中的担忧一览无余。
凤倾舞伸手抚摸着他的眉，轻声道：“殿下，不要皱着眉头了，那样很不好看的。”
帝无涯：“……倾舞，你终于醒了。”话语之中也有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凤倾舞嘴角微扬，露出一个笑容来：“我没事了……”
虽然体内现在一丝玄力也没有，但这也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至少他们都还活着，而且她又不是修为废了，只是暂时不能使用玄力而已。
看着凤倾舞的笑容，帝无涯也想笑，但是一想到帝虞笙，他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帝微凉也醒了过来，本来就是浅眠，两人说话的声音也不低，一字不落的全部都落他耳朵里了。
微微叹了一口气：“你没事了吧？”
听到帝微凉的问候，凤倾舞这才摇了摇头，脱离了帝无涯的怀抱，目光不断的看向四周：“这是什么地方？其他人呢？”
其他人……凤倾舞很明显的看到两人的沉默，心中一跳，他们该不会都出事了吧？
帝微凉轻声道：“皇泉和小容应该是没事，估计现在已经回去了，虞笙……她牺牲了。”
“牺牲？牺牲是什么意思？”凤倾舞听到皇泉没事的时候明显的放心了不少，却在听到帝虞笙牺牲的时候明显一愣，牺牲？莫非他们能逃出那个阵法，是帝虞笙的功劳？
帝微凉在凤倾舞注视的目光下点了点头：“是的，她牺牲了，她牺牲了自己，换取了我们离开的机会，我们现在还活着，全部是因为她。”
帝微凉的话，给了凤倾舞极大的冲击。
她求助的眼神看向帝无涯，语带颤抖：“殿下，是真的吗？是她换取了我们活着的机会？”
帝无涯点头：“嗯，所以我们不能辜负她的期望，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让自己轻易的陷入危险之中，这就是对她牺牲最好的报答。”
凤倾舞眼中的泪水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哭的伤心：“是我害了她，要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她不会出事的，都怪我。”
“这不是你的错，倾舞，你听我说，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能将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我也有错，我当初应该阻止她跟来的，所以，这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不要自责，你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帝无涯轻轻地替她拭去泪水，声音温柔的安慰道。
凤倾舞心中难过，他们都有错。
一开始，他们就不该让她跟来的，她今年才十六岁，还正当年华，人生却戛然而止，原因却是雪采玥想要她的命，她怎么能不自责？
只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自责也没有什么用了。
帝虞笙，是为了他们牺牲的。
或许，她只是为了帝无涯而已，但这份情义，众人都领受到了。
他们欠了帝虞笙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