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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钓过鲨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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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钓过鲨鱼吗 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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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怎么说,他的原意不外乎解不开自己的心结。他们的进展算快,才在一起没多久,他已经一股脑儿地把感情全盘投入进去。沉迷陶醉的热烈期一过,又疑神疑鬼地担心她拿恋爱当游戏,走马观花的,在他这里停不住脚步。

这话他没法当着她说出口,那才真的是气度全失、形象全无,把一颗心剖开来给她看,一丁点退路也没有了。

“你那样说多伤人,你知道吗?”

“你是认真的,我知道。不然也不会在我离职之前,回回透底给我。”

没有人会拿自己的职业前途做赌注。她的原则性多强啊,当初一发现他是公司副总,立马撇清关系。缠他到一半,知错能改地比任何一个同事都规规矩矩。

后来呢,对他没有一点保留,恨不得比他自己还要着急。那份藏不住的喜欢和爱意,暖了他长久以来淡定到泛不起一丝波澜的心。

周望川绕过她身前,包住了小穗的双手。她的手微凉,刚刚和她讲了那么久,两个人都带着公事公办的架势。

可有一瞬间他在想,如果这是在家里就好了,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抱她,亲亲她,和她好好说说情人间的私语。

“你想知道的问题,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也重要,“不及你重要。”

“那你还纠结吗?”小穗问他,一定要他说清楚似的不饶人。

周望川扳过她的肩膀,低头注视她,没有直接回答:“我不该纠结的是,把我的想法强加于你。有的计划需要我们共同来做,这方面我有过反思。”

小穗把他的话自动翻译了一下,态度尚诚恳,可也就是说——该纠结的,他还是想弄个明白。

顽固不化的人是他,分手的话都震慑不住,此刻还不愿放弃,她的面子往哪搁。会议室外敲门声不断,谁要和他在这里磨叽。小穗累了,擦擦脸上的泪痕,扯出一抹惨淡的笑。

“我这反正没有答案,现在还没有。等我有答案了,再和你说吧。”

她坚持,周望川亦落寞的无能为力。关于未来的答案,这便放弃不要了,那他几次三番的追问,还有什么意义。

彼此之间需要一个台阶,但谁先低下头来拾级而下,屈就让步、成全对方,却是个难解的谜题。

临走时周望川不放心,说专业上有问题,随时再问我,不要随便找别人。小穗哼都没哼,大步流星地先跑了。

廖驰的行动力堪称雷厉风行,没几天在小区里看好了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位置就在方丛楼上。

二手房的设施家具陈旧一点,但不用装修、不用散味,就可以直接拎包入住。廖驰十分满意,大手一挥,土豪的全款买下。不出半个月,房产证的大红本本出炉,物业交割手续很快办好了。

廖驰简单拾掇了一下,挑一个周末搬了过来。和方丛仅仅隔了“一碗汤的距离”,进出更加方便,一天过去看几趟,照顾得愈加周到。

可惜方丛一半心思扑在工作上,另一半心思放在孕晚期马上出生的宝宝身上,对他的殷勤已经能够做到熟视无睹了。

随着腰围和体重的增加,一起涨起来的还有她的脾气。不知道是不是孕期荷尔蒙激增的缘故,方丛尽管努力的克制自己,仍常常因为各种小事飞来一股无名火,情绪变得异常敏感。

早起的脾气尤其暴躁。刷牙时看镜子里日渐臃肿的身材不顺眼,把家里镜子用厚厚的毛巾全遮了起来。洗手间门上的磨砂玻璃反光,让廖驰用不透明的贴纸贴的满满当当。

廖驰开始没在意,以为她肚子大夜里睡不饱,新添了起床气的毛病。全家人大气不敢出,忍忍也就过去了。

直到阿姨告诉他,好几回半夜醒来,发现主卧的灯亮着,里面传来提提踏踏的走路声,或是窸窸窣窣的动静。

方丛不会对人讲,但她心里的焦虑和恐惧与日俱增。

怀相不好,她担心到时候不好生。生下来,她又担心自己不能胜任单亲妈妈的角色。再想远一点,宝宝大一点,不完整的家庭状态会不会对孩子的成长不利……

半夜醒来,一想到这些,她就忧郁到再也睡不着。

某一晚,她正守着床头一盏昏黄的孤灯兀自抹眼泪,门忽然开了。

廖驰特意留下来,夜里在客厅沙发上没敢睡实,听到动静起来陪她。

从那天开始,每晚再忙他也会早点过去,陪方丛在楼下的小路上散步半个钟头,问问她一天的情况,事无巨细,更加悉心地陪伴她。

廖母有一回和方丛谈起她和廖父的相处之道。说男人在外面打拼,女人要少出主意少插手,自己也落个清闲。但在家这个一亩三分地里,女人要做的可多着呢。

她言语间请方丛多包涵,因为男人的不成熟不一定是不负责任,而是在家里,他的成熟大多需要“外力”来催发。

方丛从不懂这些,看来廖母还是了解自己儿子的。

第78章 惟命是从是法定义务

小穗去廖老板的新家参观了一圈,送了个温居的花篮。稍一打听,全款的成交价让人咋舌,但按平米摊下来,单价不算离谱。

小区地处城区北部,虽号称“上风上水”,毕竟在离城中心二三十公里的科技园区,再往北就是郊区,说起来位置算偏了。

小穗算了算手头的存款,动心要不要也买一套小房。花销上节省一点,再管家里要点赞助,房贷她应该也负担得起。

和祝爸祝妈一商量,祝爸举双手赞成,说既然想好了在当地扎根,一直租房子不是长久之计。祝妈则反对,说她着急买房子干什么?先成家后置业,小两口一起供房,一步到位,选择的余地还大一些。

小穗一听就知道没戏了,谁叫祝妈是家里经济大权的执掌者,祝爸只是个管赚钱的空壳子而已。

免不了又被老俩口一顿花式催对象,下一步马上要托人给她安排相亲了。小穗这回没打岔,安静听完,和祝妈妈说,操心容易老,好好跳你的广场舞吧。等再过一阵,我给你个惊喜,或者惊吓。

上市文件一改再改,券商方面斟酌再三,给了一个很谨慎的保守方案。

他们有他们的考量,不想保荐成功的金身被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和监管高层走得近的业内元老透出口风,后续中介机构的责任将会进一步压实,很快相关的法规征求意见稿就会出台。此时侥幸,将来只会有更多不幸,他们兜不住也不想兜。

廖驰憋在办公室里足足三天,又出门四方游说了三天,最后选了一条断腕求生之路。

未来上市公司的价值减损不说,单是研发基地一项,把廖驰和小穗折腾了个底朝天。

新大楼不得不从上市实体中拿出来,单独设立一家资产公司来运作。建设、施工和后期投入使用之后的物业运营,都被打包拆了出来。

对云驰来讲,形势使然,被动也要忍痛割爱。但同时,新大楼输血的路径也算断了,这才是最大的麻烦。

几十亿的项目,不见钱不开工,何来资金支援?廖驰焦头烂额的四处奔走借钱,但窟窿太大,停工已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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