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女孩子的声音,沈念柯被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只见那边有个穿橘黄色卫衣的姑娘拼命往别人身后躲了躲,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笑声。
沈念柯反应过来也笑了,掩了掩唇有些羞涩地说,“天气很冷,看到你们就不冷了。”
人群里传来一阵整齐的尖叫声。
“沈念柯!”忽然有人高声喊了一句,声音都劈了,粉丝们又开始笑,沈念柯弯了弯腰,手扶着腰说,“先不要逗我笑,这一笑丹田气全没了。”
粉丝们比她想象中热情,她也比自己料想的更享受、更放松。第一首是快歌,台上灯光突变、不停变化着方向,最后整齐地定在一处,沈念柯站在所有的灯聚光之处,音乐声响起,她边跳边唱。
外套底下是件及腰的白色t恤,她稍微一动,便露出白皙的纤腰跟小巧的肚脐,短裤下是两条纤细笔直的长腿,台下的男粉丝要疯了,其中一位在仅有伴奏声时朝台上的人大喊了一句,“沈念柯,娶我!”
沈念柯没忍住,直接笑场,她赶快转过身去接着跳舞,余光里她看见伴舞的男男女女都露出了笑容。她丝毫不紧张了,流畅地完成第一首歌的表演,对台下鞠了一躬。
下面一首依旧是舞曲,这首结束,她讲话气都是均匀的,仿佛丝毫没被又唱又跳的表演所累,只是长长地说了一段话后终于忍不住顿了顿,寒风刺骨,她心口都发痛。
“下一首是——”走到舞台边,她将话筒递到一位女粉丝面前。
“《生路》。”女孩有些羞涩地说。
“是的,一首《生路》送给大家。很多事情是在透支快乐,所以要量力而行、及时止损,放自己一条生路。”她笑着站起来,“这首歌你们会唱吗,难度有点高。”
“会!”“不会!”呼喊交织在一起,沈念柯指了指头顶的摄像机,“这样吧,摄像机随机去找人,我数到10,摄像机对准谁,谁就上来跟我一起唱好不好?”
“好!”
随着粉丝的呼喊,摄像机在体育馆上方飞快掠过,踪迹不定,沈念柯开始数,“1……”
“2……”
……
“10!”
摄像机倏地停下,镜头慢慢对准了一个人,沈念柯回过头,看到一个男人戴着黑色鸭舌帽、口罩的侧脸。熟悉的场景令她眼中涌出些泪意,当男人转过头、摘下口罩以后,人群里忽然爆发出热烈的叫喊声。
是孙树瑾。
他对着镜头招手,大方站了起来,由工作人员领着往舞台上走。
沈念柯慢慢转过身,看着他从侧面的台阶拾级而上,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泛着白,他身上一件普普通通的棉服,却穿出了风采卓然的感觉。
直到他握着话筒站到她身边,沈念柯才从失神中找回一丝理智,她想问他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n市,想了想又觉得这个问题太傻,看他丝毫不慌乱的神情,明明就是一早就安排好了,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她忽然想起他下午那通电话,最后一句应该就是这层意思,他给了她提醒,但她迟钝地没有发觉。
她安静看着他,孙树瑾笑了笑,先对台下的粉丝们解释,“我来这边也是凑巧,家人喜欢n市的特产,快过年了,我就过来买些年货。来现场也没跟念柯打招呼——”
说着他偏过头,视线落在她脸上,“看来把她吓得不轻。”
他这个借口想得太拙劣,粉丝凡是长了脑子的都知道是假的,这阵子她们家念柯跟他的绯闻传了一次又一次,心里也都琢磨两个人的事儿呢,虽然他们看起来还不打算公开……反正尖叫就完事了。
沈念柯这时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目光温温柔柔地落在他身上,“是有点意外,没被吓住。”
孙树瑾笑了笑。他握着的话筒贴在腿边,于是这声笑只有沈念柯听得见。她脸红了一下,就见他的视线往下,挑剔地看了看她露在外面的长腿。
这么冷的天,露给谁看呢?
沈念柯忽然就读懂了他的眼神,赶紧假咳几声,对着身后乐手比了个手势。舒缓的音乐声响起,台下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台上这对璧人身上。
要说沈念柯找什么样的男朋友,粉丝们也是有要求的,现在远远地望着大屏幕上沈念柯在孙树瑾身边小鸟依人的模样都有些欣慰。
不管绯闻是不是真的,他们在一起的话,她们不会有任何意见。
什么叫登对,什么叫般配,这就是了。
唱着歌,沈念柯的心慢慢平静,也终于敢在这首情歌里与身旁的男人对视,孙树瑾视线胶在她脸上不放,她被他看得脸热,左手忽然被他握住了。
她的心一颤。
台下粉丝全疯了。
沈念柯感觉耳返要被粉丝们的尖叫冲出耳朵,她按了按,佯装镇定地对着台下一笑,仿佛这只是一个为了表演才呈现出来的没有任何情感意义的动作。
天气这么冷,唱完一首歌,她的掌心全是汗。
要到后台换衣服,沈念柯从升降台下去,孙树瑾则从侧面下台,跟粉丝们挥挥手以后,从侧门走了。
他直奔更衣室。
小陈跟沈念柯在里面,勤姐在门口等,勤姐看到他,笑着问,“来找念柯啊?”
“嗯。”孙树瑾点点头,直接推门而入。
沈念柯身上本来便穿的少,稍微脱下一件就很诱人,何况现在仅穿了内衣裤,小陈在0.01秒内反应过来,飞速离开这个暧昧的空间,孙树瑾顺手将门锁了。
沈念柯对上他的眼神,忍不住护着胸后退一步。他紧逼过来,她的后背贴上了墙,她被冷地一缩,退无可退,人被圈进他按在墙上的两只手间。
“瑾瑾,我冷。”
“你还知道冷啊?”他本来想凶狠,一讲出口却发现声音哑了。
“穿厚衣服跳舞不方便。”她小声解释,在他越来越暗的眼神里轻轻推了推他,“一会要上台演出的。”
“知道。”他不知何时已经拉开了棉服的拉链,里面是一件宽松柔软的白色毛衣,笑了下问她,“要进来吗?”
“怀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