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她回去了,也没有说挽留的话,他们事后总是表现得云淡风轻,都默契得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微信问她,今晚来吃饭吗?
她没有回。
说了晚安和早安,她也没有理他,他一个人看了东升西落,又到了太阳升起,他欲下楼去她门前,打开门发现一个袋子孤零零挂在门把上,打到他的手腕。
白色一抹映入眼帘,是他给她穿走的那件T恤。
空荡的楼道一人步履匆匆,鞋底踏在地面哒哒响又短暂。指节将扣到门板,落空一下,再实打实敲上去,没有人。
于是他一路疾驰去医院,她也没有上班,电脑台的护士说不清楚她的去向,另一个护士听见了告诉他,陈医生在休长假。
他这些天在外人面前维持的平易近人,塌了。
塌的彻底。
面色黑沉地朝安全通道走去,在那已经等不到她的身影,他确信。颤抖地才抽出一根烟来,打火机握在手心是如此无力,拇指按到点火处一时使不上力了。
他思来想去一时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心慌想,或许她什么时候就回来了,但是他无法忍受她悄无声息消失的感觉,无法忍受找了最熟悉的几个地方都没有她的感觉。
这种陌生很恐怖,心空洞似乎能听到回响,每一下都让心脏负荷更沉重,他也更痛苦。
没有直达幸福的天梯,也不甘愿老老实实下地狱的人,在空荡的人间走道上漂浮,接受濒临危险地崩溃。
梁逸舟始终认为,无论是多好的朋友,多坦荡的关系,有些界限一定要划清才是。
可是因为他不想和陈淼只做普通朋友,做了很多越界的事。
他失了分寸,直接越过柏嘉找齐柯。齐柯接到电话一脸茫然,寻思着这两人最近挺好的啊!偶尔听梁逸舟跟柏嘉电话,那春风得意的语气不用看都了解。
是她理解错误了?梁逸舟一直没追上?那他这么开心。
梁逸舟已经尽量缓和,因为这样所以就算是齐柯也倍感压抑,她不会懂梁逸舟的执念,因为她太顺风顺水,爱人自她成年前就在身边,直到现在。
但还是跟着他焦急起来,连忙回答说:“我现在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