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睁开了眼睛,房内黝黑不见任何光亮。
口干舌燥,头沉身轻。
他知道天还没亮,刚要去拿手机看时间,手间忽然触及到了些水一般的温润。
自己媳妇不出差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迟钝的反应能力让他一时间根本没做它想,但少顷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跟柳青玉同床共枕许久,对她的身体,她的味道早就熟悉的成为本能,怀里的这个人很明显有些不同之处……
打了个激灵,沈炼伸手开灯。
被子所能遮掩的东西并不多,只在胸口以下。女人,确切来说应该还是个女孩,俏生生的屹立在空气中。精致而略带些中性气质的五官,长发散落在枕头上,光下白皙如同象牙般的色泽让人触目惊心,几乎让人误以为是堕入凡间的精灵……
放眼旁顾,床脚上散落着一件被揉的发皱的睡衣,还有几件贴身衣物。不用去看,他就知道身侧的人未着寸缕。
柳青蝉,是柳青蝉,她怎么会在自己床上,发生了什么?
头疼欲裂,沈炼拼命回想昨晚的事情,可一无所获,他只记得自己昨天喝了酒,然后一个人回到卧室就睡着了,到底怎么回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衣服尚且完整,事情还没到最不可收拾的时候。
柳青蝉被突如其来的刺眼光芒弄得有些不自然。
她醒了,哪怕心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她也只是自若的翻转了一下身体。
也就是昨夜她心浮气躁才做出了那么出格的事情,现在就算是装睡,长长的睫毛犹自颤动着,如果不是背着姐夫,估计早被看出来了。
听到了身边悉悉索索的声音,她知道姐夫要离开。
冲动驱使着,柳青蝉伸手抓住了他。
“姐夫!”
语气哀求,带着些哭腔。
她知道现在很不妥,可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她该怎么收场。
错过了今天,两人这辈子是否还会有这种机缘。
沈炼急促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拿开了柳青蝉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往外走。
美人在怀,尤其柳青蝉这种人,任何男人都该具备应有的反应,沈炼也有。可更大的反应是恐惧,这种事任何人都接受不了,包括他。
这种感情在常人口中很正常轻巧,可对于自己家人来说是一种怎样的打击,对柳青玉,对岳父是一种怎样的打击?
他手抓住了门柄,刚要拉开,身后柳青蝉绝望的声音响了起来:“沈炼,你当我是什么?我现在什么都给了你,你却依旧置之不理。你是不是非要逼死我才甘心!”
“你小点声!”沈炼骇了一跳,忙回头道。
“你现在怕了?你昨晚把我拽上床的时候怎么不怕!”柳青蝉自嘲。
“我……”
“你解释不了,不管怎么说我都在你的床上,你这辈子都愧对我姐,愧对我,愧对我爸!”
沈炼头疼欲裂,退了一步,狼狈撞在了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