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就是张张嘴,因为之前刚醒的时候没力气吃这些东西,基本都是柳青玉喂的,现在沈炼虽然有力气端起碗筷,但已经习惯了,反正左右再住一阵就离开了,她愿意喂,沈炼也愿意吃。唯一遗憾的是柳青玉对这些事情实在是缺乏天分,哪怕是已经熟悉了几天,有时候还是会洒出来,有时候太热……
柳青蝉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姐姐小心翼翼吹凉汤水,然后送进姐夫嘴里,两人不时说几句话,房内温情满满。
她莫名其妙局促了起来,暗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但这时候退回去明显更不合适,是以她站在门口轻轻咳了一声。
& & “嗓子不舒服?”沈炼转过头,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她的出现。
柳青蝉道:“姐夫,说话能中听一点不,我这不是好心提醒你们俩本姑娘来了,让你们收敛着些,等我走了再继续秀恩爱么?”
她脸上戴着大大的蛤蟆镜,基本遮住了半张脸,只能看出半个精致细腻的下巴微微上扬,显然此刻那双看不到的眼睛中满是调侃。
柳青玉看她一眼,自若放下碗筷道:“来的正好,一会我正要把饭盒送回去,你先帮我在医院照顾你姐夫!”
“我,我不行,我啥也不会干!”柳青蝉本来还傲娇着,闻言一下子垮了下来,连忙拒绝。
“不让你做什么,就是一会你姐夫可能要打几瓶点滴,来回跑个腿就成!你不也没事么?”
“这个容易,去吧去吧!”
柳青玉又嘱咐了沈炼几句,见他答应,这才放心走了。
病房内只剩下两人的时候沈炼也不去管柳青蝉,随意拿起一本书翻了起来,事实上两人关系虽然融洽了些,但也没太多话要说,而且之前曝光出的那组照片余波的威力还在,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总有那么几分障碍。
“姐夫,我帮你削个苹果吧!”柳青蝉本着照顾人要尽心的念头,主动没话找话,眼镜始终没摘。
沈炼替她累得慌,这丫头刚刚在她姐姐走的时候就欲言又止,明显是有事。柳青玉走的急,她没说出来,这会虽然在病房陪着自己,但心不在焉的,说话都显得敷衍许多,勉强陪着说话,很别扭。而且尽管柳青蝉施了妆粉,但肤色还是清晰可见的黯淡,由此可见眼圈可能也是黑的,这估计也是她不肯拿下眼镜的原因。
放下书道:“我这没什么事,你该干嘛干嘛去就行了。”
“那不行,我姐让我在这看着你,回来要见不着我怎么办?”柳青蝉大气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要将责任进行到底。
沈炼索性不再理她,自顾自将书放在床头闭上了眼睛。说起来他今天还没休息过,这会一闭上眼睛就感觉困意来的强烈,没一会就沉沉睡了过去。
柳青蝉没想到他说睡就睡,有些郁闷,心想自己有这么遭人烦么?好心在这伺候人,结果人家一句话都懒得说就睡着了。
沈炼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就听到柳青玉跟柳青蝉在外小声说话,似乎还有人小声抽泣……
门吱呀开了,熟悉的脚步声朝他走来,是柳青玉来了。
沈炼睁开眼睛:“几点了?”
“该吃晚饭了!”
“青蝉什么时候走的?她找你应该有事,说了没?”
“恩,说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爸给她介绍了个对象,她不喜欢,专程找我诉苦来了!”柳青玉笑着说。
“不是大事?”沈炼不置可否,柳青蝉一向性格飞扬,不拘小节,少有失态的时候,但今天看上去很不对劲,而且沈炼清楚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没有做梦,有人在哭,是柳青蝉。
“平时追青蝉的人不在少数,没见她烦恼过什么,就因为爸帮她介绍了个对象,她会专程来找你诉苦?而且……你有多久没上班了。”沈炼看着她道
柳青玉面对那双似乎格外明亮的眼睛稍有躲闪,半响,她叹了口气:“你之前受伤,有些事我并不想说出来让你多想。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太蠢了点,远东的事情你猜也应该猜到了吧!”
“恩,我住院的这阵子没人提过远东的事,这很奇怪。而且我清楚宴客厅枪击案的影响,远东因此受到什么牵连都很正常。”
“怎么说呢,现在的远东说是日薄西山也不算过分,不过爸爸倔强,不舍得股票贱价外流,而且重情。所以最近一直都忙着筹钱收购大伯二伯等人手中的股票。能用的钱全都用了,可还是远远不够,想贷款却也暂时办不到,他现在是越陷越深当局者迷,谁劝都不肯听。正巧,王天磊王明阳父子这时候上门求婚,条件开的爸爸暂时没办法拒绝,并且许诺只要青蝉肯嫁过去,远东那些目前闲置的员工他们可暂时全部接收,等远东度过这次危机再让他们回来。你也知道,爸爸这人责任心很重,一直感觉对不住那些还等在远东的员工,所以他的意思就是王明阳人也还算不错,想让青蝉考虑考虑……”
沈炼不知道该说什么,远东可以说是岳父半辈子的心血,远东王这个称呼也被人称道了半辈子,如今稍稍出格很容易理解,但如此行事未免太过了些。
他认识王明阳,知道虽然对方看似花天酒地不务正业,但人本性不坏,如果青蝉嫁他沈炼不会太过排斥。只是牵扯到远东跟振威两个安保公司,这件事就变得没那么简单。王天磊其人沈炼也是知道的,跟岳父一样白手起家,为人阴险有余,堂皇不足,说是小人亦不为过。他提出以娶青蝉的方式名正言顺帮助远东看似很合情合理,而且雪中送炭。但事实上呢,当局者迷,包括此时的柳青玉恐怕都还没有看清楚形势。远东本来还是有一线生机的,但岳父这么昏招频出,远东基本已经可以预见到的覆灭,若是靠王天磊的关系再贷了巨额款项投进远东这个无底洞,短期内除了远东之外拿什么去还。
“你帮我通爸的电话,有些话还是要说的,他要实在是不听也没办法,但至少别把青蝉搭进去。他口口声声没有半点逼迫青蝉的意思,但却把远东的存亡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而且最后的结果极有可能还是不济事,甚至于让事情更加恶化,我想不通他到底在想什么?糊涂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