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无甚钱财,都是些江湖上的东西,还有收藏的兵器;你谢师父的洞窟里头便是药材藏书;至于我嘛...”三娘身子靠后,那笑就多了几分得意:“我那私库里头便都是金银财宝铺子庄子田地等地契了,还有一整库的衣衫料子,珠宝首饰。”
眉儿:“......三娘你为何...”
三娘眨了眨眼:“不告诉你。”
“那是她家几辈的东西了,也不是你师娘一个人挣下的,说是银子多,用处也就那般。”顾潇摆摆手:“我与你谢师父的私库别看没什么真金白银,但随便拿个东西不比你师娘那一洞窟的花里胡哨差了。”
“尤其是那兵器,有几件儿可称得上是无价之宝。”
往洞窟走的时候,眉儿听着顾潇一路说道,从百年前说到如今,再说到百家武功,等等等等...听得她耳朵都起茧子,脑子都发晕。
听到后头就觉着师父在吹牛,武功便是高强,怎么可能出入皇宫如无人之境,这不是瞎扯么。自然也就没把顾潇那说他私库里头的兵器是无价之宝的话给当真。
外行看热闹,眉儿现在就是个外行。
等七绕八绕,又走过一阵法之后,才见一被藤曼所掩盖的凹门。
那石门不知是个怎么机关,只见顾潇将门口九宫格一般的图形推来往复,石门便开了。石门一开,又见石阶数米,绕过六道门之后,才见一侧房大小的屋子。
灯火点燃,石壁之上是各类兵器,说多也不多的。
眉儿粗略数了数,也不过二十来件罢了。
顾潇要知道自己这半辈子收藏的兵器到了自己小徒弟这里只得了个不过二十来件罢了的话,估摸能郁闷的吐血。
“仔细挑挑,以后可是要随了你一辈子的。”
“师父用的是什么兵器?”
顾潇摇摇头:“我随身兵器早年间儿已毁了,你只管挑你的便是。”
陈年往事师父不说,眉儿也就不打算问,走到那石壁之前,仔细看了,她心里头是想着挑一件儿方便拿的。
最好是比较小,真当碰见什么事儿了,能出其不意的是最好了。
视线从上到下,眉儿指了指最角落的那两叠在一处有点像发簪的问道:“师父那是什么?”
“峨眉双刺。”
“怎么个说法?”
“没什么说法,就是一轻巧的女子常用兵器。至于我收藏的这对峨眉刺,倒是有些来头。”顾潇取下那峨眉双刺,放在手中轻抚:“这对峨眉刺唤作月衍,是以通身光泽如月,你瞧这里,镶嵌的传闻是一高僧的舍利,具体是真是假也不知。初初收了这对峨眉刺原本是想着给你师娘防身,不过如今不入江湖,也是用不上了。”
“月衍...”眉儿将这两个字在嘴里念了几遍,甚是欢喜,抬头冲着顾潇道:“师父那我便要这月衍就是了。”
“不再瞧瞧?这其他的兵器可比这月衍的来头大了不少。”
眉儿摇摇头,只将那对峨眉刺拿在了手中,将随意扎成辫子的头发又散开,直接用月衍将头发盘起,随后朝着顾潇道:“师父你瞧着是不是正好配了我。”
“不错,也算与你有缘。”
日月交替,一入山中,时日便溜的极快。
眉儿初初学武,任务繁重,每日除却心法之外,还有基本功。
沈祇则更麻烦些,不但要识辨百草,医书更是要通读。
谢怀夕因着是师兄,有些小事儿的便都是他来盯着。
这么一下来,原上山是为了找了机会和沈祇有些相处的阿蛮,别说相处了,有时候连人都见不着。
转眼入了七月,夏秋交际,有些药草只在这时候生长,谢怀夕和沈祇得了个任务,得走遍风沧山的九处山峰,去寻名为秋鸢的药草。
这一去,快则半月,慢则一月估摸才能回。
沈祇是想带着眉儿一起,结果从药草房处回来天还是擦了黑,没进屋的时候盼着是不是恰好眉儿今日能从山顶上下来。
一进屋,扫了一圈,还是没见着熟悉的身影。
“别看了,眉儿还在山顶呢,不是和你说了,有一阵子下不来的。”阿蛮端了吃食放在桌子上,继续道:“你们这回去采药,我和谢师父说了,和你们一道去,不然你们都不在,眉儿和三娘还有顾师父天天在山顶那头,我一个人和谢师父待着我可待不住。”
谢怀夕接话:“你是得跟着,不然我和沈祇一处,天天只能和他说了话我得烦死。”
“你们先吃,我去看看眉儿。”
“去什么啊,赶紧吃了,明儿天一亮我们就得走,秋鸢此药三年才成熟只有一月可采摘,过了时日便谢了。到时候再等可就得三年之后了。”谢怀夕不能说这是三娘的救命药草,只得起身拉住沈祇道:“这是一日也不能耽搁的,你这会儿再到山顶,得几时才能下来,明早你赶不及,岂不是耽搁行程。”
沈祇甩开谢怀夕,没管,只道:“我不可能耽搁,你且放心便是。”言毕,从桌子上拿了两馒头便出了门。
瞧他走得那般急,阿蛮都摇头:“知道的那是他妹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小媳妇儿了,眼巴巴的明早走,大半夜的还得去山顶瞧了。这一来一回估摸再下来天都快亮了吧。”
“三娘和顾大哥在山顶住着,就为了方便些省的来回跑,也方便教了眉儿。”谢怀夕啃了口馒头:“说是这么说,我看是顾大哥和师父吃醋,借了眉儿这茬儿正好带着三娘躲了师父。诶,没成想是苦了沈祇吧。”
“算算,跑了几回了?”阿蛮道。
谢怀夕就当真抠了抠指头,正儿八经道:“就三天前师父让磨了药没赶得及,其他时候一天没落下。”
“他不累么?”
“那你得问他。”谢怀夕夹了口菜,想到什么手一抖,看着阿蛮结巴道:“这小...小子不会欢...喜了自己的亲妹子吧。”
阿蛮:“...那不是乱,伦么?”
“古书上这事儿你看少了么,还有公公扒媳妇儿草灰的。”
“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