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三舅舅拿了一块金黄色的腊肉来,让江月去做饭。
夏小蝉忙去灶房烧火。
三舅舅看着夏小蝉的背影,张了张嘴,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江月是农家姑娘,从小就什么农活儿都做,做菜也是相当熟练的,她去院子里割了一大把蒜苗回来,又把腊肉洗干净,拿了一把干豆角煮了一大锅豆角汤。
等腊肉煮好,捞起来切成薄皮爆炒,啧啧,那香味真是绝了。
三舅妈下午天快黑了,这才回到村子。
不过她回到村子以后,不但背着一大箩筐的吃食,而且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
三舅妈道,“发财了,发财了,我们家发财了。”
“老婆子,真是咋回事?”
“那些绢花啊,可都是好东西呢,还是小蝉手巧,为三舅妈家赚了一笔钱。”
顿了顿,又递给夏小蝉一块碎银子,道,“小蝉,这是你应得的,你拿着。”
夏小蝉摇头,“舅妈,你还给我做了衣服和鞋子呢,我在你们家又吃又喝的,这银子我不要。”
三舅妈听了这话,便没有勉强,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才跟三舅舅一起回了房。
因为舅舅家赚了钱,夏小蝉觉得不亏欠他们家,心里倒是好受了不少。
接下来的日子,夏小蝉便日日都在舅舅家里住了下来,每天,她帮着舅舅一家做一些绢花,在舅舅家里吃好喝好,不过数日过去,她的脸色便好了很多。
而身子骨上,竟也长了一些肉了,比之前的瘦骨嶙峋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过时间长了,夏小蝉心里却越发变得瑞瑞不安起来。
夏小蝉并不相信天下间有免费的午餐,也不相信自己做的那些绢花,会一直那么赚钱。
在最初那一批碎布做完绢花以后,只怕后面的时候,三舅妈如果要那碎布,肯定要花钱买了,而绢花多了,自然变得没那么值钱,且扎花这种手艺很多女性都会,夏小蝉估计那样的钱也就赚几个零钱花花而已。
但是三舅妈依然日日都白面大肉养着自己,这便让夏小蝉不得不怀疑了。
也因此,夏小蝉这一日便对三舅妈提出告辞,道,“三舅妈,在你们家打搅你们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
“小蝉啊,多在我们家住些日子啊,你别客气,在你娘离开前,我们可是答应她要好好照顾你们兄妹的。”
可是照顾他们兄妹的话,为何现在才照顾?且只照顾她一个?
夏小蝉坚决要离开,三舅妈无奈,只能又借口家里活儿没有做完,多留她住一晚,承诺第二日才送她回家去。
第二天,三舅舅果然守信,找邻居借了一个牛车送她回家去了。
夏小蝉回家去的时候,结果还没有走到村口,便看见她的弟弟妹妹一脸难看的跑了过来,看见她,这两个孩子一脸苦相的道,“二姐,呜呜,你怎么才回来?爹把你都卖掉了,呜呜!”
“什么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