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在谩骂声中喝掉了张婆子熬好的药,一个人顶着布满墙灰的天花板发呆。
在第二天,夏二虎这才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夏二虎赶回来以后,汪氏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夏二虎就被他亲娘房氏拉着进了她的卧室,正眼都没有看她一眼。
等夏二虎回来,夏二虎手里的包袱已经被房氏收得干干净净。
夏二虎来到汪氏身边,语气有些不好,道,“你挑拨别人揍我娘了?你……怎么有你这样做媳妇的?”
汪氏等着夏二虎,本想得到他的安慰呵护,没想到竟是得到这样一句凉她心的话,她死死盯着夏二虎,眼泪一下掉落下来。
汪氏尖叫一声,道,“夏二虎,我天天住猪圈,吃不饱睡不好,就这样,你娘一个不顺心,就哪木棍子打我,她把我们的孩子打掉了。夏二虎,你……你的儿子被你亲娘打死了。至于你说的挑拨别人揍你娘?我下身流血不止,这坟墓一样的家里没有一人扶我一把,也没有给我叫大夫,他们都看着我流血,看着我死,邻居张婆婆好心给我叫人煎药……倒被你亲娘打得一脸的伤。”
夏二虎听了这话,原本暴怒的情绪,一下奄奄一息了。
夏二虎顿了顿,叹息道,“孩子没有了还能再生,娘我可只有这样一个啊,你以后万不可再对我亲娘做什么了。”
说完这话,又道,“你最近就好好歇着吧,家里的活儿都我来做,等一会儿,你还是移进猪圈吧,你把堂屋霸占了多不好啊?爹娘都说了,不怪你掉的孩子污了家里的地,但是你得赶快搬进猪圈去。”
汪氏听了这话,眼睛死死盯着夏二虎,没有说话。
夏二虎在她的目光下有些闪烁,道,“我……我去扫鸡屎。”
汪氏死死盯着他的背影,在他要走出院子门的时候,汪氏忽然道,“夏二虎,你真不是个男人,你不配做男人,也不配娶妻生子,夏二虎,我诅咒你断子绝孙,老了无人养老送终。”
夏二虎听了汪氏怨毒的话,只当汪氏心情不好,道,“汪氏,你别闹了,你到底还要怎样?娘要休掉你的时候,我都帮助你说话的,你到底还要怎样?”
汪氏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好像要从他身上看出一个窟窿,末了,垂下眼,再不说话。
到了晚上的时候,汪氏还是搬家了。
汪氏搬进了猪圈以后,夏二虎便不再去镇子上做工了,开始天天在家里做家务。
这家里的活儿其实挺多的,洗衣做饭清理院子,还要去地里干活,几天下来,夏二虎就觉得家里的活儿比镇子上给人做工还累,做工还能吃顿饱饭,还能偷懒一下,家里的事情要慢一点,房氏就开始骂骂咧咧,而且房氏为了节约粮食,每顿也就给夏二虎吃一小碗,夏二虎‘饿得腿软脚软,却偏偏只有承受的份。
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快又过去了五天。
这一天,院子里大门一开,一身绸缎衣服的夏三虎摇晃着身子走了进来。
房氏原本正在谩骂汪氏,此时一见夏三虎,立即大喜,道,“三儿,你回来了?考得咋样?可中了秀才了?”
夏三虎有些不耐烦的道,“还咋样,就那样吧。”
“那就是中了?”
“差不多吧。”
回答这话的时候,夏三虎不知道怎么的,有些心虚,那考题的试卷,是他花银子买的,答案也跟着照抄,也不知道到底能考中不。
当然了,这要他自己考,他肯定考不中的,那些题目他字是认识,只是,根本不懂什么意思啊。
房氏见儿子回来了,心里高兴,便决定买一块肉来给儿子补补。
“哎哟,我儿子都瘦了,我得给我儿子好好补补,我儿子可是秀才老爷,以后,可是要做举人,做状元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