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干啥?
夫妻俩闹矛盾,来找夏维明做主,想叫夏维明教训弟弟?
别人不知道,夏维新却一下子明白了,张静这是叫他打夏维明。
他算是最清楚夏维明现在是什么情况的了,从省城医院回来的时候,那边医生看了夏维明再次被伤的情况,当时可是很不高兴他们立刻出院的,说夏维明已经是伤上加伤,必须好好观察两天。而回来后,在镇上他又动了手,即便打的是眼睛,但一样是受伤啊。
看着夏维新的为难模样,张静心都寒了,她道:“夏维新,我就问你一句话,是你大哥重要,还是咱们的女儿重要!”
别人听不懂,但夏维新却神情猛地一怔。
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当然是咱们的女儿重要,比我的命还重要!”
张静并没因此高兴什么,她指着夏家大门,道:“那好,你现在,去给我们的女儿出气!”
夏维新想到夏樱,自然也想到夏桃。
一个是他亲生女儿,一个是他养大的一直当亲生女儿养的侄女,夏维明的行为,是害了两个孩子!是,他疼樱樱,知道樱樱是亲生的,他更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可是这么多年他也是亲眼看着夏维明是怎么对樱樱的!
樱樱也许不会怪张静,但肯定会怪他!
夏维新想着从前自己干的蠢事,恨不得能一头撞死。
亲生女儿会怪他,而桃桃……他再疼,也没法像以前一样了。
孩子本是无辜的,可现在,孩子却是受到最大伤害的!
想到这些,他抬脚,进了夏家门。
张静也想跟进去,却突然又停脚,转头随便抓了个人,道:“去把村里的大夫叫来,另外再去村里找个拖拉机来,一会这边要拉人去镇上医院。”
夫妻俩的话对于村人来说是云里雾里,但夫妻俩要干的事,村人却都隐隐听明白了。这是想要把夏维明往死里打啊,这怎么行,这是不对的啊!
就有人问:“桃桃妈啊,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一家人怎么能动手啊!”
张静半点不怕事情传出去会丢人会被指指点点,她道:“桃桃不是我女儿,桃桃是夏维明的亲生女儿,而我和夏维新的亲生女儿,是樱樱。”
啊?
开玩笑吧!
谁不知道樱樱是夏村长的女儿啊?
可看着张静的脸色,那还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所以,是真的?
我的天!这要是真的,而张静和夏维新还一直都不知道,那夏维明也太……太禽兽不如了吧?这是什么心思啊,一早就把两个孩子换了,叫自家闺女去过好日子吗?
即便夏维明家的日子也不错,但大家都知道他是靠谁才能不错的。
而都是一个村子的人,夏樱在夏家村过了十八年,谁不知道这姑娘和村里的其他姑娘一样,洗衣做饭割猪草哄弟弟,除了很少下地干农活,其他每样都得来。但夏桃呢,夏维新和张静可没地,两人又都是上班的,哪里用得着孩子做家务啊!
还有,夏樱是初中才读完就下来了,可夏桃却直接考上了省城的大学!
啧啧,这差距,那真不是一般的大。
本来是来看热闹的,这会儿大家有交换眼色的,有低声交谈的,都在说夏维明不是人。
张静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评论夏维明,她现在甚至不在乎别人怎么评论夏维新和她。她只知道,这口气她必须出,杀人犯法是吗,那好,我不杀人!
她转身进了上房,就见夏维新正一脸震惊地看着正艰难给自己上药的夏维明。
夏维明本来看见夏维新是不耐烦的,打了他又来干什么,他不需要!结果随后看到张静也来了,那脸上的不耐烦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看着沉着脸的张静,他甚至还有点怕的缩了缩。
他现在对女人有阴影了,文寡妇和人设计差点弄死他。
夏樱打他专往伤处打。
严丽容用锄头恨不得锄开他的头,而夏桃那个白眼狼混账东西也踹他胳膊。
现在再看张静,他就怕张静也想打他。
张静并没有要打他的意思,但是她看向夏维新:“还不动手?舍不得啊?”
不是舍不得,主要是看着夏维明此刻的情况,夏维新真有点下不去手。
夏维明一呆,立刻问:“动手?动什么手?”
张静没理他,琢磨了下自己动手应该也不会吃亏,因此就冷冷看着夏维新,道:“你要是不想动手,我也不逼你。但你得答应,下午跟我去领离婚证,并且跟我保证,一辈子不许往樱樱跟前去!”
夏维新神色大惊:“老婆……”
张静脸色沉着,脸上半点没有可以通融商量的意思。
夏维明害怕了,看着夏维新道:“干……干什么啊?夏维新,你不会是要听这个女人的,要……要对我动手吧?夏维新,我是你大哥,一母同胞的亲大哥!你忘了吗,你忘了你小时候爸妈都死了,是谁弄东西给你吃的?你忘了吗,你忘了又是谁辛辛苦苦赚钱,供你念书到高中毕业的?夏维新,你不记着我的恩情,你难道要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啊?”
夏维新本来就不是舍不得下手,而是不知道如何下手,毕竟夏维明身上的血看起来真的骇人。但夏维明又说这些话,却彻底激怒了他。
他冲上去,猛地一拳头打在夏维新的嘴上。
“我不记恩?我不记恩,你这三间瓦房是怎么盖起来的?你这家里的电视是谁买的?你这村长,又是看谁的面子才能当上的?这些年我给了你多少钱,帮了你多少忙,就是樱樱出嫁,我又帮着陪嫁了多少东西,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好!这些是因为你对我有恩,我回报你,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