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龙飞哥,怎么跑出这么远来接我啦?”秦龙飞正思绪乱飞呢,一道清脆的嗓音,从马车处传了过来,一道车帘被半掀起。
话音没落,秦龙飞和孙弛骏两人,已经同时如离弦之箭一般蹿了出去,根本等不及马车驶近,青天白日的,竟然在官道上就施展起了轻功。
“我就说是小白来了么,你还偏说不是,车子多怎么了,咱小白又不缺钱,就该有这样的阵势。”
“我哪想到她会带着这么多辆马车过来呀,就算是顺便给京里送货,这车子也有些过于多了,不像小丫头的风格嘛。”
即便还施展着轻功呢,两人也没忘了拌嘴,丁小白远远地听着,唇角已经高高翘起,她的听力真是越来越好了。
大半年不见,这两兄弟的相处还是一如从前,这也让丁小白越发的放松,她真担心京城这边的恶劣环境,会让这两人的性情有所改变。
兄弟俩几乎是飞进车帘子里的,高山一如既往地挡在丁小白身前,怕这两人冲力过猛,伤到了小丫头。
“哎哟,看高山这架势,练出来点模样了,没少受苦吧?这回进京多呆一阵子吧,我府上的武师傅有些本事,你正好跟着学学。”
听到孙府还留有武师傅,高山的眼睛一亮,紫鸢居虽然各请了一位文、武师傅,但能力跟靖国侯府肯定是不能比的呀。
“那感情好,小白说这回是要多呆些日子的,我就不跟孙公子客气了,孙公子不要嫌我给您添麻烦就好。”
孙弛骏顺手给了他一拳,“咱俩还用得着这么见外么,只要你需要的,我这里有的,你尽管用便是。”
虽然高山只是个乡下小子,但丁家把他当成家人,他又全心全意地护着小白那丫头,在孙弛骏的眼里,他就不是外人了。
何况说到了武功之事,是孙弛骏最为喜欢和拿手的,跟高山一聊起,便完全停不下来了。
另一边,秦龙飞有好多话要跟丁小白说,可一时情急之下,倒不知道该先说哪一桩才好了,反倒因为心情的慌里慌张,第一句出口的竟然是埋怨。
“小白,侯夫人说你把家里安排好,就会择日上京的,怎么拖了这么久啊,我还以为你今年来不了了呢。”
秦龙飞埋怨完就立马后悔,明明他都想好了,见到了这丫头,他要好好地跟她叙叙离别之事。
比如是她的药救了自己,他才在跟秦家的争斗之中,立于了不败之地;比如是她时不时地给自己提建议,才让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买卖越来越兴隆……
再比如,他现在能在皇上面前有脸面,甚至是无可取代的一个地位,也是因为丁小白在之前跟自己聊天时说过——
‘一个人在没有强大到足够保护自己之前,就要利用自己的长处,让别人看到自己的价值,从而愿意做自己的保护伞,狐假虎威有时候是很有用的。’
他甚至都打算好了,如果年前丁小白真不能上京来,那他就去槐树镇过年,反正年前也要巡查各地的铺子,把槐树镇定成最后一站就行了。
结果他想好的这一切,都没来得及说出口,脑子跟被寒冰冻上了一样,舌头更是根本不听自己使唤。
丁小白完全不知道秦龙飞此刻的混乱,许久未见,到底还是有些惦念的,何况还知道他在离开自己以后,受了那么多的苦。
所以她不但没有跟他呛声,反倒很是温声软语地跟他解释,“我跟祖母通了信的啊,我要晚些时候才能过来。”
“原来祖母没跟你说啊,这事儿怪我,我应该自己跟你说的,以后写信不偷懒了,你别生气,我现在亲口跟你说好不好?”
“过了年就开春了,家里先是忙着翻地耕田,我爹就喜欢种地,家里买了不少的田,我们村的,邻村儿的都有,他还又开了些荒地,拦也拦不住。”
“跟着又是盖房子,房子盖到一半,就又到了播种插秧的时候,两边都不想耽误,真是忙得不可开交。”
“等房子全部盖好,就又要忙着把作坊挪过去,毕竟统一在一处方便管理,现在几间作坊都在半坡村了。”
“至于紫鸢居的三进院子,我让人给隔了出来,朝后巷开了门,做成了五间铺面,自己经营了两间,租出去了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