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抓到了他的痛处,可得好好地利用利用,孙大人干脆回不家了,跟着张大人去了他的府上。
两人商量着如何利用好这次机会,哪怕不能一下子把秦尚书扳倒,好歹痛打那个伪君子一次也过瘾啊。
秦四公子当然不会出来做证的,那么眼下最好用的,当然就是流言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不久之后,京城的大街小巷就传得四下纷飞,秦尚书秦大人府里的八卦丑闻,比故事都精彩。
传他是如何虐待秦四这位嫡出公子的,又是如何任由庶子给嫡子下毒,并毁灭证据,让嫡子求告无门,逼他带着重伤愤然离家的。
结果被折腾得如此凄惨的秦四公子,竟然这样都避不开秦府的欺辱,已经躲出去那么远了,秦尚书还是找上了门去。
他上门当然是想要逼着秦四公子交出手里的铺子,哪怕秦四公子签了分家文书,还承诺每年孝敬父母一百万银子也不行。
一百万两银子啊,那是个什么数目,国库一年下来,好的时候也才积下几百万两,赶上有战事,库银甚至会出现负数。
传来传去,秦四公子孝悌忠廉倒是次要的了,那一百万两银子的年节孝敬,反倒成了流言的最重点。
有见识的家族都觉甚是可惜,可惜自家没有出个秦龙飞那样的儿孙,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有钱才是硬道理。
流言传得满天飞,秦龙飞终于轻松了,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的孝心,反而是秦尚书的不慈之心被摊在了阳光之下。
秦府若是再敢打他铺子的主意,根本不用他出手,老百姓的唾沫都能把秦府给淹了,人言可畏啊。
而朝堂之上,想来也有很多人不会袖手旁观的,做官先做人,这是纲常伦理,人都做不好,怎么能当好官?
不说政敌如何下手,谏官就已是大麻烦,更别提百姓都会站在自己这一头了,这些都是秦龙飞最想要的结果。
但在取得这个胜利的同时,秦龙飞还有一个最想要达到的目的,就是希望这个数字能引起皇上的注意。
一百万两银子啊,就算是皇上,也该动心了吧?如果没有这个打算,秦龙飞是绝对不会傻到把这个数字轻易透露出去的,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自然懂。
果然,流言传了没几日,这一日下朝,皇上点了秦尚书的人,让他御书房回话,有事相商。
也不知皇上真是因为君臣之间有发小之情,不分你我,还是压根没把一名臣子的尊严放在心上,总之,皇上跟秦尚书是半点也没拐弯抹角。
“朕听说你撵了你家老四出府,还管他要了每年一百万两银子的孝敬,朕不得不说,你这个爹当的可够狠的。”
“你说你一个尚书身有奉禄,你做为家主府有祭田,虽然儿子多些,也花不了这么许多银子吧?”
“那你要这么多银子想干嘛呢?吃喝穿戴是绝对用不了这些的,朕就奇怪了,难道是想囤兵造反吗?”
皇上的话是半点顾忌也没有,秦尚书秦墨岩却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上,囤兵?造反?他哪有那个胆?那可是抄家灭族的重罪。
“皇上……皇上……微臣不敢……不敢有半点不臣之心呐,不知是谁跟皇上进了谗言,还请……请皇上明察。”
看到抖成了一团的秦尚书,上座的皇上微微撇了下嘴,眼里的鄙视和轻蔑毫不掩饰。
这样的人竟然是自己打小的伴读,青幼时的机灵和胆色,哪还剩下半点,这心气儿怎么就越长越回去了呢?
皇上的眼眸深邃,穿过阔大的御书房,似是飘向了无穷无尽的虚空,失去的时光,永远不会再重来了,有些怀念,不过是场可怜的笑话。
“小白,龙飞来信了。”孙弛骏高举着手里的信,敲响了丁小白家的院门,丁三锁连跑带颠地把大门打开。
好在孙弛骏理智尚存,没有直接冲进正屋去,而是等着丁三锁把人叫了出来,两人脚前脚后进了丁三锁的木工房。
孙弛骏看到王金虎在,将要冲出口的话立马咽了回去,呛得他咳了两声,“小白,咱们去仓房说话吧?”
丁三锁今天倒是机灵得很,立马听出孙公子是想跟闺女单独说话,他略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叫了王金虎一声。
丁小白已经等不及地抢上前来,一把拿过那封信,“龙飞是不是出事儿了,他信里说了啥,你要把我爹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