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得再也忍不住,秦龙飞半跪下身子,双手杵地,双臂几乎支撑不住,一口浓浓的黑血吐了出来,跟着又是一大口黑血。
这两口黑血几乎是全黑的,比之前吐出的微黑血色,浓重了不知多少倍,更吓人了不知多少倍。
秦财手抖得都快要扶不住主子了,这到底是解药还是毒药啊?这么大口地吐血是咋回事?谁能来告诉他?
“公子,这是……这是……”看着石板上的一大滩黑血,秦财和秦源惊得话都说不齐整了。
好在紧跟着吐出来的,是一口鲜红的血,腥臭的味道也轻了许多,秦龙飞感觉身子瞬间轻快了。
鲜红的?这是清毒了?这药效未免也太快了吧,这哪是好药,简直是仙丹呐!不对,应该叫仙粉。
“行了,别傻愣着了,赶紧把这血清理干净,别被人看到了,自己小心着些,别沾上了毒。”
秦龙飞站起身子,推了推身边呆住的两个人,秦财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着去拿水拿抹布了。
迅速把石板上的血迹擦干净,抹布烧得灰都不剩,血水倒进了花坛里,又用土盖好,压实,弄成跟旁边的土一样。
他们几个不知道的是,被倒了血水的这处花坛,接下来几年别说开花了,连草都不长,可见这毒有多霸道了。
“怎么才来呀,我和秦进还以为又有什么变故了呢?”秦广都等得快要跳脚 了,才看到秦财和秦源扶着主子过来。
“有点小事处理了一下,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赶紧先上车吧。”秦财低声且迅速地回了一句,就扶着主子上了车。
马车出了偏门,一路朝着早就置办好的院子行去,秦龙飞躺在马车里,微眯着眼睛,虽疲乏羸弱,却并不能安睡。
想着自己设计走出秦府,偌大的府宅,临走竟然没有一个能够告别的人,他心里的难过不是一点半点。
可他也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能跟秦家断了关系,这是他多少年就求之不得的结果。
哪怕他付出了每年一百万银子的代价,他也觉得相当值了,什么能贵得过自由呢?
还是小白那丫头说的对,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不叫问题,从此秦家再没人有资格对自己颐指气使,自己也再不必被他们随叫随到,任意践踏了。
他离开秦府没有拿走一点东西,每年还要送回秦府一百万两银子,就算有心人想找茬儿说自己不孝,也没了半分的借口。
哪个被分出去的子孙,能每年拿出这么一大笔银钱孝敬家里呢?还是受了委屈净身出户的?
想拿孝心说事儿?就不信西秦国还有比自己更孝顺的,憋屈死他们!秦龙飞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痛快。
好不容易搬出秦府了,手里的店面铺子又没有一个不赚钱的,秦龙飞真不愿意委屈自己。
可到底还是要防着被人抓到把柄,特别是秦府里的那些渣滓,所以他的新宅院比秦府小了一点点,委屈也得先忍着,看将来的。
但也只是小了那么一点点而已,说闲话的人可真是讨厌,不然自己就能买个比秦府再大些的院子了,何必还要再等上几年。
躺到柔软的床铺上,秦龙飞伸了个懒腰,还是自己的家舒服啊,从现在开始,他就有属于自己的家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公子,后厨一早就熬了粥温着呢,您吃了粥再睡吧?”秦财和秦源这边刚安置好主子,秦广就端着一碗粥,两样小拌菜进来了。
看着热腾腾的参须鸡丝粥,秦龙飞还真有点饿了,家宴上就没吃什么东西,又折腾了这么一通,血都吐了有小半盆了,身子虚得狠呢,合该补补。
“还不赶紧端过来,本公子都饿得前腔贴后腔了,也不知道吃几顿才能把吐的血补回来。”
秦龙飞被秦财扶起来,垫了软枕靠坐在床头,秦源搬了小炕桌,秦广把粥和小菜摆上来。
“不用你喂,你家公子没有那么弱。”躲开秦财递过来的一勺粥,秦龙飞端起粥碗,抢过勺子,自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看主子吃得起劲,半点也看不出虚弱的模样,四个人又是欣喜又是神奇,都不敢相信那么点药粉喝下去,药效竟然会如此的迅速。
“都看着我干嘛呢,下去吃饭吧,不吃饱肚子怎么看顾我,你家公子看着精神,内里可虚着呢,秦家万一来人作妖,还得你们几个先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