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木头都是我从山上伐来的,手工又是我自己的,哪里值什么钱呢,如果是我一个人做的,我都不会跟您收这个钱。”
“不过现在是我和邻居家的一个小伙子在做,就是刚刚走的那个,总不能让他做了白工不是,所以公子只要付给他些工钱就行了。”
说完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我们这里给人打一天工,最多也就是给十文钱,公子您就按这个价付金虎的工钱吧。”
也就是说,一张桌子若是两天能做成,二十文就能买一张这么平整、光滑、新奇、多用的桌子了,这哪是划算,简直就是白送。
孙弛骏赶紧跟丁三锁细细地讲解了一通,如此新奇的创意,该怎么估算价格才算不亏。
“叔儿,我是个生意人,看得出这里面的商机,我刚刚跟您定的那十张桌子,也不全是要留在家里用,我是想要拿去送人的。”
“您想想,平时需要花成百上千两银子送的礼,现在一张桌子二十两银钱就能搞定,我赚了多少?”
这么大的钱数,丁三锁是真不会算了,所以他只算自己的这一拨,亏不亏的他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两位公子对女儿照顾有加,让自家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又怎么能赚这个昧心钱的。
只是在他正要开口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秦龙飞插话进来了,直接把他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叔儿,弛骏说得有道理,您是还没转过弯儿来,本金不是像您那么算的,我再来给您算算。”
“您不要光看着一张桌子的本钱多少,要看它往外卖的价格,如果市面上一张折叠桌子能卖五十两,您卖给商家二十两算多吗?”
丁三锁想了半晌,有点茫然的摇摇头,“好像是不多,可我的木料是不要钱的呀,工钱也用不上这么多?”
秦龙飞就笑了,“叔儿,您自己砍木头是不要钱,可如果您砍了木头拿出去卖,是不是就能换回钱来了?”
“所以您不能老惦记着木头没本钱,天底下哪有没本钱的好事儿,那是您冒着生命危险伐的树,还要顶着风雪严寒把它切割好,再扛回来。”
“再说说工钱,它可不是光指你做的木工活,还得算上这间木工房,做木工的工具,暖屋子的炭火,哪样不是钱来的呢?”
“这些林林总总的都加在一起了,才能算是您的本钱,刨除了这些本金,再赚的钱,才能算是您的利润,您懂了吗?”
丁小白推门进来,“我爹哪懂这些,他肯定是越听越糊涂,你们俩还是跟我说吧,看上这桌子啦?”
秦龙飞忙点头,“可不是,看上了,就是这做工还略微粗糙了些,若是再细致点,再刻上些雕花什么的,价钱可就还能再上去些。”
丁小白点点头,“雕花是可以的,工艺再细致些也没问题,不过只有我爹和金虎哥两个人做活,这工期就要慢上许多了。”
秦龙飞和孙弛骏几乎是同时点头,“慢点也没关系,主要还是东西得好,你看看,咱们能不能把厂房扩大点儿,批量生产啊?”
说完两个人同时笑了,互相踢了一脚,心里的想法都是一样的,这鬼机灵,差点让他抢了先。
不过两个人虽然都是想要货,出手的方向却是不一样,秦龙飞自然是想要进了货往外卖的,经了他的手,自然能卖出好价钱。
孙弛骏却是想要给自己的酒楼备些,生意好的时候,客人多,需要额外加桌,这种折叠桌只要支起来便可,比单独再加桌子省时省力省地方。
另外,如果买断了丁家的产品,这个折叠桌还能拿来当成新奇的礼物,送人绝对拿得出手。
丁小白白了他们俩一眼,“真是无奸不商,也就我爹这样傻乎乎的,差点让你们给忽悠了。”
说完她也笑起来,“不开玩笑了,咱们来谈谈价钱吧,想出货快点就是不雕花的,雕花的出货就慢一些,但价钱要翻上一倍。”
听小丫头这么说,就知道她没有听到前边的谈话,孙弛骏当然不会借机占她这个便宜,他更愿意让她占便宜呢。
“我刚刚给叔儿出的价是二十两一张桌子,如果再加上雕花的话,那就四十两,小白看看可行?”
“多少?”丁小白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就爹爹在山上砍回来的那些破烂木头,什么杨木、桦木的,就差点用灌木了,能值什么银子。
再看看她爹和金虎哥的diy手艺,正经师傅都没半个,跟人家那些红木楠木紫檀木雕花刻印的木器比起来,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还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