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女儿进屋的声音,李小禾嘴里招呼着,无意识地回了下头,结果就这一眼,再也挪不开了。
‘嗖’的一下站起身,李小禾慌乱地在衣服上搓了两下手,“二丫,你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儿?”
被娘亲一问,丁小白才想起来,她还穿着秦龙飞给她备下的那身衣服呢,衣服很合身,真不知道看起来挺糙的一个爷们,怎么会如此细心。
朝着东屋看了看,屋里没人,看样子做活儿的都回家吃饭去了,丁小白放心地招呼爹娘,“爹,娘,咱们屋里说去。”
李小禾也顾不上锅里炒的菜了,直接把炒勺从炉子上端了下来,什么也比不上闺女被换了衣服重要啊!
“赶紧跟娘说说,怎么就换了衣服,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二丫不怕啊,有娘在呢。”
人才迈进屋,门还没关严实呢,李小禾就抱住了自家闺女,眼泪成双成对地掉了下来。
丁小白无奈地拍了拍娘亲的后背,“娘,你这是想哪儿去了,你闺女我这么聪明伶俐,还能被人欺负了去?”
李小禾这才推开女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除了衣服换了一套,确实再没有哪里不对的,没看出哪有伤,情绪也不错。
“娘,你就是瞎紧张,没见高山哥也换了衣服吗?下回把事情问清楚了再伤心,省得浪费感情。”
李小禾去看高山,确实也换了身衣服,表情也看不出异样,这才松了口气,跟着嗔怪了女儿一句,“有你这么说娘亲的么,没大没小的。”
丁小白赶紧抱住娘亲的胳膊,“我这不是逗娘开心嘛,娘,我再跟你说个事儿,保证你更开心。”
“先别转换话题,把换衣服的事情跟娘说清楚。”在李小禾的心里,女儿的贞洁是最重要的,啥也比不过这个。
见娘亲担心得放不下,不把事情交待清楚了,今天这事儿铁定没完啊,丁小白赶紧把自己教人砌炭窑弄脏了衣裳的事儿说了。
“呐,脏衣服我都拿回来了。”丁小白举了下手,发现自己手上只拿了那个匣子,脏衣服却忘在车上了。
“哎呀,忘了拿衣服,秦伯伯不会走了吧?”丁小白边说边往屋外跑去,结果就看到车把式拎着两个包袱站在院子里。
“秦伯伯,您怎么不进屋啊,在这儿等多冷,正好我娘刚做好饭,吃了午饭再回吧。”
丁小白伸手就去接包袱,车把式拎着包袱往后撤了半步,“小的给小姐送进屋去,不劳小姐亲自动手。”
说着就示意丁小白前边领路,他要在后边跟着,见到车把式突然如此客气,丁小白心里不免犯了嘀咕,感觉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劲儿。
两人进了屋,车把式把包袱恭恭敬敬地递到了接出来的高山手里,丁小白的疑惑更大了。
“秦伯伯,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能跟我说说吗?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不遗余力。”
车把式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丁小白也不急着催他开口,只耐心地等着,能让他如此纠结的事情,肯定是不太好说的。
“那个……”车把式沉默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开了口,“小姐,我们东家让小的以后就留在您这儿,连车带人都归您了,一切听从您的吩咐。”
“您要是拒绝的话,东家让我跟您说,这马车不是白送您的,东家说他欠了您的诊费,您又不肯收银钱,就拿这马车顶了,把我也一起顶在您家。”
没想到会是这样,也怪不得车把式一脸的不甘愿,秦龙飞家大业大的,好好的在大家大业做工多好,谁愿意落到丁小白这样的农家院里啊。
就算一样是做下人,那也愿意奔着高处不是?俗话说的好,宰相门前七品官,给什么样的人家做下人,就有什么的地位和待遇。
车把式不是瞧不起丁家,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富贵人,没资格瞧不起别人,只不过秦家的待遇一向很好,他着实舍不得。
逢年过节或者是有喜事,东家都会发红包,出门办差,时不时的还能得些赏赐,有时候赏赐都能是他工钱的几倍,他也是要养家糊口的人啊。
“秦伯伯,您看,我们家小门小户的,哪儿有地方搁马车呀,就算是在后园子开个门,丁点大个地方也搁不下这套车马不是?”
“还有我们家这屋子,明摆着就只有东西两间,自家人都住不开,您要是留下来,是真没地儿安排,高山哥都得回山上去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