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鹤哼笑一声:“你倒是个痴情种!”
莫寒宵调整了下姿势,背靠着墙壁,将一双搭在近前的桌子上,挺漫不经心地笑了下:“如果这是一句夸奖,那我收下了。”
莫清鹤鹰眼一眯:“用在身家清白的人身上,那确实是一句夸奖没错。可是莫寒宵,用在你身上,那只是变相地在骂你愚蠢!”
“能怎么办?”莫寒宵笑看着莫清鹤,“您这么多子孙,总要出一个蠢的,来继承爷爷您的风范,不是么?”
“……”莫清鹤喉头一梗,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这个臭小子!越来越不把他老头子放在眼里了!真是要反了!
莫寒宵慢慢悠悠地继续:“您当年为了我奶奶,一双腿都可以不要,我不过是蠢了点,似乎无伤大雅。”
“而且,您这么多子孙,当年偏偏最喜爱我父亲,不就是觉得他最像你?”
说完,莫寒宵的薄唇绷了下:虽然莫世豪的痴情,不是为了他莫寒宵的母亲。
莫清鹤闭上眼睛:“正因为这样,我才不希望你再走我们的老路啊,小宵!你看看我,半身不遂,再看看你父亲,为了个女人一蹶不振。你要是再这样,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就真的要败在莫嵘那个心狠手辣的家伙手上了!”
莫寒宵的薄唇动了下,但最终没能在这么沉重的话题上反驳出什么来。
爷孙俩都沉默了下去,最后莫清鹤转动轮椅转身离开。
在离开前,他这么说:“那个小姑娘已经被家里人带回去了,你就安安心心在这个房间待上几天,好好儿地想一想。我也知道你在多方奔走,想要洗白莫家的产业。可是小宵,不是那么容易的。”
……
经过抢救,候孝秀终是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伤在脑袋上,到底不容疏忽。
候孝秀醒过来后,虞爱民就称公司有事需要他紧急处理,不仅自己离开了,还让虞晚音也跟着走了。
虞晚音还没在虞氏站稳脚跟,事业心和野心都很强的她自然不会违抗虞爱民的意思,狠狠心还是走了。
转眼间,病房里就只剩下虞玑和候孝秀两个人。
虞玑看着候孝秀绑着层层纱布的脑袋,想起她为自己裆下烟灰缸的那一幕,心疼又自责,泪眼朦胧地喊了声:“妈。”
候孝秀闭上眼睛,将头偏到另外一边去了。
她不想跟她说话。
虞玑心口涩痛,试探着抓住候孝秀的手:“妈,对不起……”
候孝秀依旧将手从虞玑的掌心抽了出去。
虞玑吸了吸鼻子,眼泪落得更凶:她只是不想跟上官皓订婚,也是真的爱上了莫寒宵。可是如今这局面,是她万万想不到的,更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趴在床沿,咬着唇无声地哭。
好难过好难过。
她只是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而已,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
候孝秀不愿理她,虞玑去卫生间,用刺骨的凉水洗了下脸后,便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