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宵到底没掩藏住自己平日里的慵懒不羁,或者说在锐利的莫清鹤面前,一切都无所遁形。
莫清鹤将茶杯往嘴边送了送,却又突然将那茶杯往地上一摔:“混账东西!”
茶杯碎片和茶水飞溅,吓得沏茶的佣人腿一软,一时没稳住,几乎跪在了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而莫寒宵只是看了眼那飞溅到自己室内拖鞋上的茶杯碎片,面不改色,动都没动一下。
莫清鹤这才抬头来看了眼莫寒宵,可是看到他那副做错了事还一副骨头硬不知悔改的模样,越发地来气。
可无奈爷孙两人都是绝不先妥协的性子,气氛一时僵持至冰点。
还是已经快60岁的光头莫嵘走进来,让沏茶的佣人滚下去后,在沙发上坐下来:“爸,小宵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正是有需要的时候,为了个女人没能来机场接您,您就气成这样?那要是以后咱们小宵看上了哪个您反对的女人,您不是得把咱们的小宵给剁了?”
说完,莫嵘自己沉沉地笑起来,嘴里镶的那颗金牙被灯光照得晃人眼睛。
莫清鹤看了眼莫寒宵,冷哼了声:“他要是敢,这个莫家就在容不下他。”
莫嵘笑中掠过得意,随即抬头去看莫寒宵。
莫寒宵察觉到这位大伯的视线,懒洋洋地勾起单边唇角,也回了个笑。
莫嵘暗暗地冷笑了下,又跟莫清鹤道:“爸,您看您为了培养小宵这孩子也花费了不少的心血,咱们也确实不能大意了,让小宵子栽在了一个女人身上,您说是也不是?”
莫清鹤没有立即说话,默了默后转头问莫寒宵:“我回来当晚,你是否确实为了一个女人而没来机场接我?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我!”
这是给莫寒宵否认的机会,也是为了堵莫嵘的嘴。
莫清鹤一辈子有两个重要的女人,其中一个生了莫嵘,另一个生了莫寒宵的父亲莫世豪。
莫嵘与莫世豪的争斗,他早已心知肚明。
可莫寒宵眼睛里铺着真诚的笑意,明晰地答:“是。”
“……”莫清鹤一口老牙都快咬碎了。
随后他沉了沉神色:“我有没有说过,咱们莫家的男人,不能在女人身上费心思,啊?!咱们这个家族社会角色特殊,有了女人就等于有了致命的把柄和弱点!当初我这两条腿是如何废掉的,你们都忘了,想要重蹈覆辙?啊?!”
一声接一声地质问,如洪钟扣顶、雷鸣在耳。
莫嵘都被震慑得不动声色地低下了头。
可莫寒宵还是那副模样,仿佛很认真地在听,又仿佛完全没在听。
莫清鹤也是无奈了,决定给莫寒宵最后一个机会。
他说:“小宵,三天以后,把那个女人带来半山云邸见我,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能把咱们莫家一手培养出来的继承人的魂儿都勾走了!”
顿了顿,像是怕莫寒宵反悔似的,莫清鹤又加了句:“你要是怕麻烦,我就让你大伯莫嵘代劳!”
莫寒宵垂眸,默了默后答:“不劳烦了,我自己去接她。”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一脸满意神情的莫嵘和恨铁不成钢的莫清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