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书偏头去看坐在客厅里的那个个都能叱咤风云的男人:
翟胤北很鲜见地对元书很淡地一笑,说:“你放心,我跟他承诺过。”惜字如金。而这个他,自然是指楼郁霆。
莫寒宵也微微勾着唇,往常的那股子散漫似乎在不经意间淡去了许多。他用下巴划了划楼郁霆,只说:“他欺负你,三哥帮你揍他。”
钟离站起身来,走到元书身边,悄悄地在元书耳边说了句什么。
元书微楞,偏头去看他。
钟离朝她挑挑眉,元书噗地一声笑出来的时候,钟离也笑起来。
楼郁霆没听到钟离说话的内容,一个人站在一边,默默地朝钟离递过去一个含着千分万分警告的眼神。
钟离像是没看见似的,又跟元书对了个眼神、元书“偷偷地”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后,他才大摇大摆地回沙发上坐着了。
钟离坐回去以后,楚河正准备起身呢,楼郁霆轻敛了敛眉,像个小气鬼似的赶紧握了握元书的手,将她的注意力给吸引到自己面上来了。
楚河失笑,推了推眼镜儿后又坐了回去:有些话,也不一定要说。他一日是元书的兄长,就永远都是。
而楼郁霆见楚河终于“识相”了,这才“得意地”勾了勾唇,看着元书的目光又温柔下来。
他嗓音也是自然而然地无尽缱绻:“而你在意的亲人、例如白卷、倪萱,往后我也会应你的要求、替替你照顾。”
提到白卷,元书终于忍不住湿了眼眶,朝楼郁霆点点头后,偏头去看:
白卷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了,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白净的小圆脸皱的像个包子,哭得呜呜直哽咽。
坐在她旁边的萱萱,像是终于看不下去了似的,一把拥抱住她,在她背上拍了拍,嫌弃地道:“燕城几大男神都在这坐着,你也好意思!哭起来有多丑!好啦别哭了……”
听到“男神”两个字,卷卷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可她不想破坏气氛也不愿让人看出端倪,马上使劲儿擦眼泪,笑着说:“元书姐姐,我太感动了,我以后也有人罩着了,呜呜……”
坐在一边的柳妈,也默默垂泪。
元书本来不想哭的,可是这下也跟着哭了起来。
挺着大肚子的元瑶,赶紧起身,抽了两张纸巾,给元书递过去,有些怯怯地叫了声:“元书姐姐。”
元书抿了抿唇,朝她笑了笑后,接过了纸巾。
元瑶愣了下,随即眼泪也是往下一滚:元书原谅她了、接受她了。
……
楼郁霆从元书手中拿过纸巾,轻轻地替她擦眼泪:“小书,我的准备,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不是的……不是的……”元书不断地摇头。
元书知道:因为自己的演员身份,所以现在不能公开结婚办婚礼。
而且,也正如楼郁霆所说,他俩双方都没有可以依仗的至亲,那么楼郁霆所说的、他最珍贵的,就真的只有翟胤北莫寒宵钟离、以及此时此刻不在这里的封勤这几个了。
而且除了钟离,这几个都是死都憋不出一句话的性子,倘若真的办婚礼,也根本热闹不起来。到时候到场的,也许全都是那些为了逢迎的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虽然这准备确实是烟火气息十足的,而且也真的有点平淡,但两个人在一起,经历过那么风风雨雨,这平淡其实才是最真实最可遇而不可求的幸福,不是吗?
只是,元书面对楼郁霆这样清冷的男人的煽情,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是咬着唇,眼圈酸酸的站在那里,仰着脸蛋儿望着他。
楼郁霆像是天地万物只剩元书般地凝望着她,慢慢抬手,温柔而宠溺地替她拨开脸颊边的碎发,又低头吻了吻她的嫣红的唇后,才偏头去看了眼翟胤北。
翟胤北朝一边站着的翟默生勾了勾手指。
翟墨生忙转过身,从斗柜的抽屉里拿出两个小红本本和一个缎面小盒子。
他以单膝跪地的姿势在绵绵面前蹲下来,凑到她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
绵绵的葡萄大眼眨了眨,偏头来看了眼楼郁霆和元书后,才很认真很认真地朝翟墨生点点头,又抬起一双小胖手在翟默生面前摊开,那小表情像是要迎接一项庄严神圣的任务般,小小的粉色嘴巴抿得紧紧的。
翟墨生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将两个小红本本和小盒子放在绵绵摊开的小胖手手,等绵绵拿稳了,他才扶着绵绵的一只小胖胳膊,一步一步地往楼郁霆和元书走。
楼郁霆圈着元书的腰,也缓步往下走。
一家三口加一个翟墨生,在平地与楼梯相接的地方相遇,都停住。
绵绵小心翼翼地捧着两个小红本和小盒子往上举了举,还踮了踮脚,意思是要把东西递给楼郁霆。
翟墨生微皱了皱眉,又凑到绵绵耳边,小声地说了句什么。
绵绵眨巴了下大眼睛,圆嘟嘟的小脸蛋儿红了红,扭捏了那么一小下下后,掀开卷翘的睫毛,睁着黑亮的葡萄大眼仰望着楼郁霆,甜甜糯糯、奶声奶气地说:“爸爸,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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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餐饭用到一半,莫寒宵起身,孤身一人走到庭院,在月色里听着绵绵咯咯的童稚笑声,抖着手点了根烟。可是抽着抽着,心口的那种钝痛似乎到了忍受不了的地步。
他往前走了几步,用手撑着栏杆站定,很久都没缓过来。
而围墙外,静静地停在暗角里的红发法拉利里,靳薇萝呆呆地望着灯火辉煌的别墅里面,已经在车里坐了快三小时了。
而白卷在元书不注意的时候,也从小门偷跑出来,慌忙拨了一个号码出去:“我保证,再过半小时,我就能去你那儿了。我真的保证,不骗你。”
挂断电话,白卷抬头:月色正好,可却是冬月,风凉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