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音出狱了。”楼郁霆凝着元书的眼睛,解释,“因为莫老三那边的原因,所以我没办法对她再做手脚。所以小书,在我出差的这段时间里,万事小心,可记得?”
听到虞晚音的名字,元书所有的睡意和疲惫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很努力地弯唇笑了笑:“你干嘛这么紧张?她就算出狱了,也再不是以前那个人脉四通八达的燕城第一名媛了。而且她都蹲了3年监狱,应该不会…”
元书自己都说不下去,于是她低下头去,看似很认真地帮楼郁霆整理了下领带:“你放心地出差吧。我知道这次因为陆司烟的事情,你原本定下的行程已经一拖再拖了。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楼郁霆没再多说什么,抱了抱元书后就退了步:“我去女儿房间跟她告别,你继续睡。”
元书点点头,一直看着楼郁霆往卧室门口走去。
楼郁霆却又在卧室门前停下,回过头看着元书:“翟墨生那小子,要是有机会,就丢给靳薇萝,不要再放在我女儿眼皮子底下。”
“……”元书忍不住笑出声,“我之前也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墨生还不到8岁,我们女儿也不过才3岁,你是不是太紧张了?他们只是单纯的革命情谊而已,而且绵绵不过就是人家墨生的跟屁虫。”
“那也不行。”楼郁霆满脸不悦,“另外,我女儿,永远也不会是别人的跟屁虫。”
“……”元书挑挑眉,“你开心就好了。”
…
西城医院。
虞晚音推开门进病房的时候,陆司烟正靠坐在床头,纤细却有些苍白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
床头柜上放着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还有溢出烟灰缸来的烟灰。
虞晚音走过去,冷冽又强势地从陆司烟手里夺过那支女士香烟,放在自己嘴里一连吸了几口,然后将那支烟碾灭在了烟灰缸。
她在床边坐下来,看着神情呆滞、形容枯槁的陆司烟,冷笑:“我记得3年前咱们合作的时候,你脑子灵活得厉害、口才也很好。当时明明是我们合力把元书逼走的、结果只有我坐牢了、你却片叶不沾身……怎么,现在遭受了这么大点打击,你就受不了了?”
陆司烟像是笑了下,却什么都没说。
她只是侧过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烟盒来,又要拿烟出来抽。
虞晚音现在的性情变得易怒易燥,挡酒就一巴掌拍在陆司烟的手腕儿上,那烟盒啪嗒一下就掉落在地上。
陆司烟也不恼,愣了愣后又撑着床沿,想趴下去捡。
虞晚音又将那烟盒给踢出去老远。
陆司烟这才偏过头去看虞晚音的脸。
她苦涩地扯了扯唇,眼睛里一片死灰、像是万念俱寂。
她声音沙哑如老妇地开口:“虞晚音,你来我病房好几次了,怎么还没放弃啊。你看看我,我已经废了,对你来说也没用了。”
“你不试着再争一争,怎么知道自己已经废了?”虞晚音压着性子。
“争不动了,医生说我已经重度神经衰弱,而且…”陆司烟的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来,“而且郁霆哥不爱我,根本不爱我,我在他心里原来真的一点位置都没有,我还争什么呢……我还被***到下体缝针了,视频在网上疯传……我连我最后的资本和赌注都没了…我拿什么争呢…”
“连恨也没有了?”虞晚音眯起眼睛,神情恶毒而嫉恨地将自己的脸凑到陆司烟面前,“你变成这样是谁害的?难道楼郁霆和元书能脱的了干系?要不是他们,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你怎么会突然之间什么都没有了犹如丧家之犬?!”
“陆司烟,你该恨!你该报复!让那些把你害的如此惨的人也尝尝这猪狗不如的滋味!!”
虞晚音这些话,好像是在替陆司烟控诉,其实却是在为她自己控诉!
3年的牢狱之灾,让她失去一切,她,咽不下这口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