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幕臣唇畔的笑意不免更深:“楼总,你…”
“我从不跟人开玩笑。”楼郁霆掀眸眯了席幕臣一眼,“席公子也最好清楚一点,强拉我陪你练习嘴上功夫,结果可能让你很失望。席公子要是太闲,可以好好地去查一查,我楼郁霆的女人,到底是姓元还是姓陆,查清楚了,席公子你就不必浪费时间做任何准备了。”
“我做不做准备,好像不是楼总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席幕臣笑意不减,别有意味地补充了句,“如果,楼总你自己始终搞不清楚她姓元还是姓陆的话。”
说完,席幕臣也无意再纠缠,捏着来时的杯中酒液、回到自己在另一头的沙发上,温雅落座。
“咳!”钟离掩唇咳嗽了声,在这个适时的时机站起来,举着酒杯朝包厢里的众人举过,“大家别愣着,都冷场了,来,咱们继续!”
敬完大家、待气氛稍稍活跃起来,钟离笑得眼睛都眯起,恭敬地对席幕臣道:“席家大少爷,来,我作为楼席两氏合作项目的甲方负责人,敬你一杯,以后咱们合作愉快,互惠互利啊。”
席幕臣点点头:“不用客气。”
而这边,本就坐在角落里、又无人敢近身的楼郁霆,自己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仰头喝完。
他一连喝了数杯。
他回燕城以后,先是忙着养伤和用计留下元书,紧接着继续养伤和处理堆积下来的公务,倒真是把很多事情都忽略了。
不过,前有易容汇报元书跟某男人手拉手、后席幕臣就到他面前挑衅,这真是……
他冷勾了勾唇,仰头又灌下一杯酒。
…
散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了。
包厢里的一行人断断续续地都被自家的秘书或者助理给接走了。
原本处在身份顶端根本不用怎么喝酒的楼郁霆和席幕臣倒是反而比其他人都醉得厉害,一个瘫坐在沙发这头,一个瘫坐在沙发那头,脸色发白。
江笙和钟离送完人回来,看了眼包厢里的这两个男人,对视了眼朝自家的老大哥走去。
江笙很温和,轻推了推席幕臣后,席幕臣酒品很好,所以自己扶着沙发上撑坐起来,在江笙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钟离一边睨着眼观察江笙和席幕臣,一边漫不经心地提腿,用脚背踢勾了勾楼郁霆:“哥,醒醒,该回了!”
楼郁霆身上有很多并未痊愈的伤口,其实是并不能喝酒的,现在不但喝了还醉了,整个人头昏脑涨得相当厉害,尽管被钟离踢,也只是无力地拧了拧眉,并没有动。
而此时,江笙已经扶着席幕臣走到了包厢门口。
钟离抬手扯松了领带,叫住了江笙:“你等等!”
江笙微愣,很不想在席幕臣面前暴露自己跟钟离的关系,于是抿着唇、警告性地盯着钟离。
“你一个人不行,等着,我给你叫个人。”钟离拿出手机给自己一直驻扎在上京的一个手下打电话。
江笙没有拒绝。
很快,那个壮汉就推门走进包厢:“钟先生。”
钟离本想安排壮汉跟江笙一起送席幕臣回去,但转念一想又变卦了。
他吩咐壮汉:“你和江小姐一起负责把我哥送回铂郡别墅,我送席大少爷回酒店。”
江笙没来及拒绝,钟离就将她从席幕臣身边挤开,扶着席幕臣就走了。
江笙本想追上去,但随即突然领悟到钟离此举的深层含义,于是顿了顿,就跟着壮汉一起,扶着楼郁霆下了楼。
…
自从在会议上闹过就一直找机会、想要单独见一次楼郁霆的陆司烟隐约听到车子的引擎声,忙从趴着的方向盘上抬起头来,去看那辆已经启动的黑色红旗,只来及看清驾驶座上坐着的钟离,黑色红旗就驶离了上京的停车坪。
陆司烟为自己的走神懊恼不已:明明已经在这里蹲守了这么久,却偏偏错过了最为关键的时刻,竟然没能拦住楼郁霆,等人家上车了才发现!
她捏拳砸了砸方向盘,也来不及多想,急忙启动了车子,遵循着内心的本能跟了上去。
这边,钟离开着的黑色红旗和陆司烟的白色奥迪刚刚离开,江笙和壮汉就扶着楼郁霆走出上京的大厅,往江笙的法拉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