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因为有命在身,她却没办法对元书做出提醒。
江笙叹了口气,放下茶杯后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燕城的这个原本陌生现在却莫名分外熟悉的城市,这才恍然发觉,自己已经快到燕城一个月了。
而在这期间,她只回过郦城一次,还是席老太太盛棠召她回去的。
而她之所以会被席老太太召回去,除了公事,也有一部分元书的原因。
因为那天在席家庄园里,席老太太问完她在燕城跟楼氏的合作情况后,像是不经意地提了句:“你现在待在楼氏,跟那丫头见面的机会,应该挺多的吧?”
她当时微愣了愣,抬头去观察席老太太的神情,席老太太正端着一杯茶、不紧不慢地品着,让她并不能看出深意。
于是她老老实实地答:“回老太太,我跟她只见过一次。”
“那倒是挺少。”席老太太低头吹了吹茶叶,“还有其他事情要跟我好好汇报的?”
若是以前的江笙,大概会直接说没有了,但跟钟离打交道久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被钟离潜移默化了,默了默后竟然听懂了席老太太的深意。
她恭敬回到:“自从元小姐离开郦城、我去了燕城以后,大少爷没有跟我问过元小姐的情况。”
席老太太掀眸看她,笑呵呵地问:“一次都没有?”
江笙坚定地点头:“没有。”
“那就好。”顿了好一会儿,席老太太放下茶杯,站起身。
江笙赶紧跟着一起站起来。
席老太太看着她:“小江啊,我不管臣孙儿把你一个保镖安排去燕城谈合作是什么用意,不过老婆子我希望你记住一点,你始终是我们老席家出去的人,以后也是为我们老席家服务的,可别起了外心。”
听到这话,江笙心里莫名一咯噔,随即却低头:“我会一直记在心里的,老太太。”
席老太太盯着她看了一两秒,又笑:“以后不管听到了跟那个丫头的什么事,都不要往我臣孙儿面前传,更不要浪费力气去帮忙周旋。既然她回去了,是死是活、过得好不好,咱们老席家都不会再插手。懂我的意思吗小江?”
“懂。”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钟离一边扯领带,一边偏头去看江笙的脸。
江笙一愣,偏头看到钟离的脸和他扯领带的动作时,几乎是出于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两步,冷艳的精致面庞上出现显而易见的慌乱。
钟离眼睛一眯,依旧笑着迈动长腿,追了两步。
江笙咽了咽口水,因为突然被打断思绪、所以现在有些无法保持平日里的思维和冷静,最主要的是被钟离这样逼着,从未有过这方面经验的她,只能处于本能地继续往后退。
直到她的脊背抵在了墙壁上。
她冷冰冰的脸上千年一见地出现了一抹绯红,目光也是各种躲闪。
钟离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将原本两人之间仅剩的一步距离彻底缩短为零。
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江笙拿手去推钟离:“你站的太近了,请你让…”
“江笙。”这是钟离第一次没有叫她“江小姐”,而是连名带姓。
一直没有抬眸去看钟离的江笙,因为他叫她,不自觉地就抬头去看他了。
对上男人是那双平日里总是蓄满笑意此刻却一片幽深浓稠的眼睛。
但,她却没有移开视线,就那么仰着头看着钟离。
钟离又往前走了半步。
江笙垂在身侧的双手陡然捏成拳,脊背在瞬间绷得僵直。
但她的一双眼睛,仍旧目不转睛地看着钟离,唇形好看的嘴巴紧紧地抿着。
钟离也盯着她的眼睛,然后慢慢地垂首下来…
在两人的唇将触未触的时候,钟离抬手摸了摸她的耳垂,声音沙哑地说:“江笙,我看上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