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书的心跳也漏跳了拍,忙慌乱地往周围看了眼,确定没人看到后才低头去瞪他:“楼郁霆,你干什么?!”
楼郁霆好像也没怎么用力,但就是极其轻易地就捉着元书的脚腕将她的脚给从地毯上提了起来。
元书一下子重心失衡,又找不到东西来扶,于是连忙弯腰,用双手撑在楼郁霆肩上。
稳住身体之后,她咬着牙拿拳头砸他的肩:“你快……”
“元书。”楼郁霆突然抬头,神色正经而似乎严肃地看着她。
元书抿了抿唇,拧眉跟他对视:“不管你要说什么,你先把我的脚放开,这像什么样子?”
楼郁霆当然不会放,还将她的脚往上提得更高。
元书只好用手指攥紧他的衬衫,也更用力地扶着他的肩后,仍旧瞪着他。
楼郁霆用下巴划了划元书的脚尖方向:“你自己看看。”
“……看什么?”元书茫然。
“你的五个脚趾头。”楼郁霆故意顿了顿,等元书的视线落在她自己的脚趾头上后,他才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淡淡徐徐地继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以前每次在床上,你的身体被我弄得有反应的时候,你的脚趾头都是像现在一样,又紧又用力地弓起。”
“……”元书觉得自己的脸像是被烙铁炙烤过般,烫得她怀疑人生。
但偏偏,被楼郁霆这么一提醒,这么几年都没有想起过的画面和那时候的感觉,突然就异常清晰地涌进脑海里!
将指尖掐进掌心,元书努力将那种感觉逼退,刻意地将脚趾放松后,低下头正打算推开楼郁霆的时候,偏偏对上楼郁霆那双幽暗却带着笑意的眼睛。
在她发飙之前,楼郁霆问她:“因为我刚才说要放弃你,所以觉得委屈、觉得烦躁,忍不住就哭了?”
“……你想多了。”元书冷笑。
楼郁霆也不恼:“小书,你的嘴巴可以撒谎,但你的脚趾头却没有。因为我记得很清楚,你的脚腕也是你的铭感点之一。”
“……”这些东西,在3年多以前,楼郁霆就把她摸得一清二楚,还无数次用这些来“折磨”过她,元书根本无法反驳。
她唯有咬着唇,撑在楼郁霆的肩上借力,努力地想要把自己的脚腕从楼郁霆掌心抽出来。
可楼郁霆捏着她的脚腕突然起身,等元书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楼郁霆扛在了肩上!
“楼郁霆,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
身体突然失去重心和陡然增高的视野,让元书心里发慌,赶紧抓住了楼郁霆的衬衫,以防自己摔下去!
而仍旧只是单手捉着元书的一只脚的脚腕的楼郁霆,冷贵淡漠的眉眼间溢出笑意,一边往电梯口走一边答:“你自己的一双手将我抓得这么紧,你还让我放开?元书,你羞不羞?”
元书噎了噎,下意识地就想放开他那被自己攥住的衬衫,可又怕摔,于是咬着牙冷静下来,问他:“你要带我去哪儿?”
楼郁霆抬手摁了电梯:“我说过了,先带你吃晚饭,再回家。”
“好,我同意吃晚饭,你现在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你没穿鞋,怎么走?”
元书反手,朝楼郁霆扬了扬自己手中拎着的高跟鞋:“你眼睛是不是不好?”
楼郁霆撇眼那双鞋,抬手,动作迅捷地夺过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后,那双鞋就进了垃圾箱。
“现在,你没有了。”
“……”元书闭了闭眼睛,“楼郁霆,我真是从没觉得你这么厚颜无耻和无赖过。”
楼郁霆扛着元书进电梯,样子轻松地像是在肩上搭了件西服外套。
电梯缓缓下行的时候,他笑:“你和我之间,从小到大不都是我主动、我厚颜无耻?现在的情境,我若是不更厚颜无耻和无赖一点,我们哪有相处的机会,嗯?”
听到这话,元书眼圈一酸,半响后才撇了撇嘴、声音轻轻地说:“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好不好?搞得好像从小到大,你都在受我的欺负一样。明明从我16岁以后,一直都是你在算计我、欺负我。而且啊,我小时候就算欺负你,也会跟你道歉、事后会讨好你,可你呢,欺负完以后要么变本加厉地算计我,要么就不闻不问,还……”
话说到这里,元书突然咬住唇。
她这才意识到,她这话里的埋怨和委屈意味,太过直白而浓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