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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翟胤北的办公室出来,元书看了眼时间,快到午饭时间了。
早上被柳妈撞见她和楼郁霆睡在一起的事情,趁着这空隙又钻了出来。
连日来的心力交瘁,叫元书本能地生了逃避之心,有点不想回去了。
她磨磨蹭蹭地乘电梯下了楼,缓步走出大楼,正准备去路边拦车,一抬眼,就看见楼郁霆身姿笔直地站在不远处。
他怎么会在这里?
总不至于就为了早上那点事情,就等在这里要跟她算账么?
元书咽了咽喉咙,装没看见,低着头往相反的方向走,因为莫名的心虚,步伐越来越快。
走了好长一段距离,踩着高跟鞋的元书脚腕生疼,才轻吐了口气,停下来。
她扶着店铺的落地玻璃,弯腰揉了揉自己的脚腕,本打算继续往前走一段路去打车,一抬眸,瞥见落地玻璃上那道颀长的身影时,心脏都漏停了拍。
她闭上眼睛吸了口气,转身也不是,不转身也觉得怪怪的。
若是她一直走,这个男人难道打算一直跟着她么?
正当她犹豫的时候,身体陡然一轻……她竟是被男人打横抱了起来。
元书的一双手臂下意识地就攀住了他的脖子,他下巴上剃须水的味道混合着他的味道,浅浅地萦绕在她鼻端。
稳了稳心神,元书用下巴划了划旁边:“楼郁霆,你是不是看不见这些来来往往的人,感受不到他们明里暗里打量的目光?”
楼郁霆步伐稳健而匀速,他偏头看了她一眼:“看不见。”
“……”元书。
楼郁霆又道:“我现在大约只看得见柳妈掀开衣服,在你的床上看到我时那一脸的惊恐和慌措。”
“原来是记仇呢。”元书弯着唇看着他深邃的眼,理直气壮,“当时那种情况,我也没得选择。毕竟你一个人尴尬总比我们俩一起尴尬要划得来的多。两害相权取其轻,你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该是最明白这个道理才对。”
楼郁霆:“呵。”
呵?
“……”元书也知道自己有点理亏,遂抱着他的脖子摇了摇:“这是公众场合,你一直抱着我成什么样子,放我下去吧。”
“不放。”
元书眯了眯眼,目光在周围那些暧昧的笑意神情上溜了圈,翘了翘脚尖,拿出好好商量的口吻:“我刚才停下来揉脚腕也不过是因为累不是因为疼,现在已经好多了,可以走路了。你放我下去,好么?”
楼郁霆顿住脚步,定定地凝着她的眼睛:“谁说我抱你是因为担心你的脚?”
元书有点尴尬,面色微红的时候她错开视线:“我知道你这人心好,你就别谦虚了。如果不是因为担心我的脚,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穿着灰色羊绒衫、西服套装、外罩与西服同色大衣的楼郁霆继续迈动被西裤裤管包裹住的两条遒劲长腿,淡淡地吐了三个字:“惩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