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窗户被人猛地拉开,潘允琪往下大吼:“林爱月你再不回来没人给你开门!”
“砰——”一声又关上。
爱月悻笑,晃着林决胳膊:“哥……琪琪真的喜欢你的。”
林决抿唇不语,良久,缓缓道:“照顾一下她吧。”也多了丝无奈。
爱月回到家,潘允琪倒在床上,妆没卸,全花了,应该哭过。爱月坐到她身边,趴着看她,小心问:“我哥对你怎么啦?”
潘允琪埋着脸,声音模糊又锐利:“他当然没对我怎么,守身如玉得很。”
“……你们没有?”
潘允琪突然跳起来抓住爱月肩膀,怔住看她:“他是不是讨厌我?”
“怎么会呢?”
“那他为什么都那么硬了还是推开我?我就让他厌恶到碰都不想碰?”
爱月多了分认真:“也许反而是因为更珍爱你。”
“屁话!”潘允琪一拳砸在被子上,“他就是讨厌我!说什么不想爱上任何人,都是屁话!”
爱月一怔:“他这么对你说的?”
“是啊!”
她想起了些什么。
林决单身了将近有五年了。自从那个前任劈腿了以后,也就是之前在东京街头和潘允琪遇到的那个女人。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女人从大学就和林决在一起。
这样伤害过他的女人不止一个。他的亲生母亲,也是因此离开他和林楚平父子的。
总会有那么一种伤害,让人完全堕入绝望。
爱月离开潘允琪房间时,回头看了一眼正趴着哭的她。
琪琪呀,但愿你能给他带来希望呐。
……
上午醒来,沈婳已出门。这段时间她早出晚归,上课完了打工,打工完了逛街,极少与她们碰面。
午饭时间,爱月例行与应绍华通电话,他在公司吃外卖,她在家里烤饼干。
爱月俏皮地吹嘘自己:“虽然我做饭不怎么样,做点心还是一流的哦。”
应绍华浅浅一笑:“我尝不到,不算数。”
她认真起来:“怎么能这样,对了,我哥今天下午不是要去香港吗,我让他给你带一份去。”
“好了,别乱跑了,我怎么会不信?”
“那不行,就这么说定了。”
应绍华拗不过她。
挂了电话,爱月立即打包一份饼干。潘允琪过来了,佯装漫不经心,却没成功:“他……要去香港啊?”
“嗯,戴娅的年中工作汇报,下午就走了。”
潘允琪翻了个白眼,怏怏“哦”了声,走了。
后来林决开车到家楼下取饼干,潘允琪躲在房间里没出来。爱月回来时,看到她趴在窗台上,凝着林决的车扬长而去。
女人如水,只要一点点希望落下,那奢念便如圈圈涟漪,没止境地放大。
爱月当然不会劝潘允琪。因为他当初没明确告诉她时,她也没劝过自己不爱他呀。
……
林决登机时,见到了个眼熟的人。
是个女人,着装体面,肤色偏黑,从角落的位置起身,排了经济舱的队。林决径直往公务舱通道走,经过她身边时,看到她手持褐红色的中国护照。
是那晚徐溯参与的多国人会面的成员之一。
经济舱?林决腹诽。
他多留意了几眼,步履也缓慢,那女人不紧不慢往前走,林决给地勤递登机牌时,正好也排到了她。两人一同走进廊桥,林决嗅到了女人身上传来的一股浓烈香味。
他微皱眉,这味道特别,似乎在哪闻过。
女士优先,他让那女人先行,走在身后,又往她身上看了看,目光从那盘发的样式,一直落到她手上握着的一串菩提。若仅是佩戴,也许还是装饰作用,而她无时无刻地捻动珠子,是信佛之人的习惯。
两人来到舱门前,林决被空姐请到公务舱座位,女人则往更里去了。
他脑子里横生了个想法——那女人持的是假护照。
那气味来自一种缅甸女人特有的化妆品,且缅族全民信奉南传佛教。他也想过她是否嫁入中国改了国籍,可那结发辫盘于脑后的发饰,分明是缅甸未婚女子的象征。
使用假护照的人所从事的,不犯罪,也必定违法。那么坐经济舱,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了。
林决再仔细回忆那晚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