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却是彻底将南烟给惹怒,她惊起四处查看,紧张道:“可是那群人追上来了?”
“没有。”
周时生冷着脸答话,严肃的指责道:“你睡觉说梦话。”
南烟:“?”
“打扰到我了。”
周时生话落,缓缓阖上双眼。
我去你大爷!
南烟许久未好好休息,方才睡了一觉也并不安稳,如今竟是比之前的状态还要差上几分。
她恨恨的盯着周时生,最终闷头一撩帘子,一屁股坐在席秀身旁。
席秀一直在赶路,被大太阳晒的脸色通红,她回身见南烟出来,于是好意道:“你进去吧,这日头高,着心被晒伤。”
“出来透透空气。”
南烟刻意大声讽刺,道:“我怕再不晒晒太阳,时间久了,像某些人一样心思阴暗,那可怎生得好。”
席秀闻言,伸手拍了拍南烟肩背,示意她定要忍辱负重。
马车内,周时生听南烟此言,目光有些许微妙,她这是在骂他?
车外,两个女的聚在一起,用唇语商量坏事。
时不时的,南烟会蹦出几句脏乱,皆是在有意无意刻薄周时生。
车内,周时生细心听着南烟骂他,神情十分专注。
马车缓缓进入一片密林,席秀不知方位,于是让南烟入内询问周时生。
南烟撩开帘子一瞧,得!这人似乎睡着了。
她瞧了瞧这人腰间的伤,又去看他的瘸腿,最终轻轻将帘子放下,扯了扯席秀的衣袖。
两人依旧用唇语交谈,只是这两人并不善于此道,因此南烟只好用手比划,两个女的远远看去皆像是野外的猴子,手舞足蹈,好不滑稽。
席秀用手划向脖子,示意‘要不要我们联手将他给干掉!’
南烟垂头沉思,最终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去给我弄点毒药来?’
席秀:‘什么毒’
‘剧毒’南烟一咬牙,‘最好是无药可解的那种’
两个女的双目对上,皆是嘴唇紧咬,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你若狠不下心,便只能被人捏在手中。
马车进入密林后,席秀郑重点头,与南烟握手告别。
南烟接替席秀赶路,车内,周时生听着席秀逃离的动静,未出声阻止,约莫再有半个时辰,他让南烟停车。
南烟将马车停在树荫下,车内的周时生发话了,“席秀呢?”
“跑了。”
南烟答的干脆利落。
周时生沉默,最终只是道:“如今离下一个城镇较远,我们在这附近停下,准备过夜。”
又要在野外过夜?
南烟眉头一下皱起,她醒来后最大的愿望是替孟养报仇,其次便是睡一个好觉了。
她心情不佳,于是问:“我们一路南下,到底是去什么地方?”
皇帝命周时生南下处理禹州水患兼审查于广善失职一事,但周时生一路南下,已快过了禹州一带。
周时生上前将车帘撩起,看了眼一脸憋屈的南烟,问道:“心急回长安城?”
南烟撇开脸去,她很不喜欢目前的状况,对面这人似乎对她的一切都知晓,她却连他真实姓名都不知,却要为他鞍前马后。
她懒散的甩了甩马鞭,道:“其实也没多心急,只是你身后不是有人追杀你吗,我心里不安,想快点到你想去的地方。”
这般吗?
周时生轻笑,“用不着这般担惊受怕。”
他在客栈时已与季仲等人取得联系,命他处理好此次出行的内奸,便在下一处与之汇合。
不仅是怕那群杀手啊?南烟诽腹,她还害怕若是周时生死了,没人给她解毒怎么办啊?
这般想着,南烟便觉得当年弃文从武时,若是学些简单的医理那该多好!这样,总不至于让自己性命握在他人手中。
“别乱想了。”
周时生见南烟面色变化莫测,出言轻声提醒,“此处有车马印记,我们顺着这车辙再前行半刻钟,若是遇到人家则顺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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