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天时间, 长安城里有一个消息, 疯狂发酵,人尽皆知,上到官宦世家, 下到市井百姓无不议论纷纷。
朝为布衣女,暮登天子堂。
而且这一登啊,就是正四的权柄, 从三的虚衔, 还不是什么文官女官, 而是武官, 这个朝代第一次出现女皇,也是第一次出现有高品阶的女武官。
不靠夫婿,只靠自己而成为武官的女子太少见了,虽然出现在野史中是有的,但是正史中出现的屈指可数,而据说在这个女武官受封的当天,女皇就传唤了史官,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尽管因为之前有女皇的横空出世, 大家神经都粗了很多,所以显得没那么震撼,可是这个消息还是像插了翅膀一样, 在长安城里飞的到处都是。
“你们听说了吗?前两天可是出了一位女中郎将。”
“中郎将那可是高级武官, 她一个女人又凭什么位居此等职位, 当真是荒谬至极。”
“可是我却听说, 她是一人单挑宸王20护卫,你说人家荒谬,可只怕你一个都打不过吧!”
“你……我是文人,你这么一说有辱斯文!便是能打又算得了什么?宸王这样的显得斯文之士才是我辈楷模。”
“什么文人?你一无功名,二无著作,不过是一个读过两本书,不过是个腐儒罢了,还那什么宸王,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他前些日子刚被女皇……”
想看这两个人快打起来了,旁边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皇家的事少议论!”
“你们少说两句吧!这不是少见多怪吗?女中郎将有什么,咱们上面那不是有一位女皇吗?”
而不管外面做何评说,作为舆论中心的江林,此时坐上公主帮她准备的马车出发了,她之前领了圣旨,圣旨上说两日之后去衙门报道,江林一早就过去报道了,她不知道古代军官报道的衙门到底长个什么样,就比较好奇。
从黑户到军官,江林看似轻松写意,实则走过一步步里暗藏的杀机,等到了衙门口,江林抬腿就往里面进,这建筑在旁人眼里看上去或许庄严肃穆,或许威武,但是江林见识过现代的高层,被丧尸占据的阴森别墅,还有女皇的大明宫。
此刻这个衙门虽然对江林来说也算有趣的很,但不过也就是文化古迹翻新版的级别,只能说是另外一个风格的古色古香,还挺有观赏价值的。
不过这样的想法,要是让这栋建筑里的人听到,恐怕是要气吐血的,这可是京城里的军事重地之一,就应该有一股肃杀之气才正常啊!
江林从公主府的马车上下来,发现很多人站在门口两侧的位置,也不知道是干嘛的。
看到江林从公主府的马车上下来,那些人看了一眼江林,就只当她是公主府新上任的公主府官了,毕竟原来那个许异已经被免职,又没有任何消息了。
“怎么还不来啊?可别是要等下午才来吧?”江林路过的时候听到有个军官在小声嘀咕。
江林好奇的看了那人一眼,也不知道他们在等谁?今天是有什么大官来这视察么?
“我估摸着应该也该到了。”他旁边的人也在嘀咕。
江林想着自己第一天报道,也还是打听一下情况比较好,要是一会儿有什么高级官员来,总不至于不认识:“嗨,兄弟,你们在等谁呢?”
那边两个军官看了一下江林,想起他是从公主府马车上下来的,倒也不怠慢:“小兄弟啊,你听没听说过?咱们这长安城里出了一个女中郎将,加封的还是从三品的云麾将军。”
“那我可太知道了。”江林道。
那两名军官点了点头,公主府信消息一向灵通,知道这个也正常,“我们不就是等她呢?”
“你们为什么要等她?”江林奇怪问。
“还不是想看看她到底长的什么样,宸王的二十护卫啊!那水平我们也都知道,她一个人说打就打?那可是单挑啊!这怎么可能呢?”
“就是,难不成她有三头六臂不成?”
“或者有可能是宸王让他的护卫放水了吧?”
“我猜不能是放水,毕竟那天女皇可是重罚了宸王,不但收回了他的封地,让他闭门思过,而且据说宸王一党户部吏部和兵部的人通通被女皇罢了官,如果真是放水了,女皇又如何会封这个中郎将?”
一群人开始争执不休,江林一边听着一边从空间里拿出了一袋瓜子仁往嘴里倒,对于吃瓜吃到自己这种事情,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那你怎么看?”争论中的人有一个注意到了一旁吃瓜子仁的江林。
“我不怎么看,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没有三头六臂,宸王也没有放水,之前那个分析宸王不可能放水的人,分析的很对。”江林回答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你怎么知道?难不道你还见到了不成?”这个人显然不太赞同江林的说法。
江林想不到,在古代也有人蹭热度,笑道:“因为我就是你们要等的人。”
江林从空间里把随圣旨一起到来的官职文牒拿了出来,给这些人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就进去院子里,转身前只留下一句话。“没有三头六臂,更没人放水,你们现在知道了,就都散了吧。”
随着江林转身深藏功与名,只留下众人神色不一,或惊讶或诧异者,不一而足。
而此刻京郊的官道上,正有一辆马车快速行驶在路上,这马车上的人似乎格外着急赶路,不停的催促车夫,车夫也将手里的鞭子挥的啪啪作响,马车的速度也就更快了。
很快这架马车驶离官道的主干道,向着东南方飞驰而去,车里坐着的人一脸警惕和严肃,心神不定,似乎在想着什么。
就在这时,拉车的马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重重的侧甩在了地上,马车也因为惯性飞出去了老远,原本驾车的车夫被甩了出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而车里的人,和马车一起翻倒在路边,车帘被风吹过,微微掀起一角,车中的人慢慢爬了出来,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下。
“于先生,你果真是料事如神,我们可追的你好苦啊!”路边的树林里传来了一声低笑。
那车中之人正是于凡,他冷笑一声:“终究不如陛下好算计!”
“陛下该谢你的,谢你好生辅佐宸王殿下。”树林中走出几个黑衣男子,为首的人笑道,于此同时,佩刀出鞘。
于凡狠狠在地上淬了一口:“呸!她算个什么东西,我是为了先帝,她窃取李家的天下才是最大的国贼!四殿下他是先帝亲封的宸王,他才是正统,才是希望!”
“你又怎知宸王是先帝所封,而不是陛下所封?”黑衣男子一愣,忽然哈哈大笑。
于凡如遭雷击一样梗在那里,他错了?莫非这一切不是先帝的意思?莫非先帝选得不是宸王?宸,北极星所在,用作帝王代称,宸王难道不是先帝选择的继承人,而是女皇的一个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