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宋攸宁的话，秦遇时心中一怔，转头看坐在副驾上的小姑娘。
她脸上眼里，全是紧张担心的神色，为自己不知不觉中成为秦遇沛的帮手感到懊恼，“现在毁约还来得及吗？你们律所应该有那种专门打合约官司的律师吧，快点帮我找一个，我要和他解约！”
那总不能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老公？
那一刻，秦遇时心里为自己先前的决定感到羞耻，为自己有过并且已经实现的在利用宋攸宁这件事，感到无地自容。
秦遇时清了清嗓子，才发现喉咙沙哑，像是被什么东西遏住喉咙一样说不出话来。
“你就没想过，也许秦遇沛和你签约，是为了利用你来钳制我？”秦遇时问道，声音异常沙哑。
宋攸宁想了一下，摇摇头，“我有什么能钳制你的？而且就算出问题了，还有我亲爹留给我的那么多钱，肯定能填补上的，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我。”
宋攸宁说得情真意切，而且完全是关心秦遇时的表情。
“你就没想过，我其实一开始就知道秦遇沛是什么样的人，你那天问我的时候，我却同意你们签约是什么心思？”
秦遇时这么一说，宋攸宁倒是想起先前自己问他关于秦遇沛的事情。
那要是这么一想，宋攸宁有一种他也许在利用自己的动机在。
但是……
“我觉得……如果你同意让我和秦遇沛签约，你应该是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掌控局面。否则，也不会让我签约了，是吗秦律师？”宋攸宁是相信秦遇时的，所以觉得他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当中。
见秦遇时没说话，宋攸宁问道：“难道秦律师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吗？”
倒不是自信的问题，是秦遇时被宋攸宁这么无条件地相信自己给震撼到。
其实换做是别人的话，在知道他当时有利用她去试探秦遇沛的时候，都会生气，会暴躁，严重的甚至会要求离婚。
“谢谢你。”
“谢我什么？”宋攸宁问。
“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如果有一天我要是连你都不相信了，你就该反省反省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我再也不敢相信你的事情。”宋攸宁佯装严肃地看着秦遇时。
“不会做让你不相信我的事情。”秦遇时沉声说道。
那秦遇时这句话，宋攸宁是相信的。
“不过秦遇沛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和我合作。”宋攸宁听秦遇时这么说，就知道秦遇沛应该是有什么想法的，“不过算了，走一步算一步，他就算真的想干什么，打狗也要看主人……不对不对，不看僧面看佛面。”
秦遇时笑得不行，“说真的，你是第一个将自己比作是狗的人。”
“……”她不就刚才嘴快吗？“我要是狗，你是什么？你先前还每天晚上和我睡在一起呢！”
不管，宋攸宁要把秦遇时也一块儿拉下水。
“人狗恋？”
“我才不是狗呢，你是！”宋攸宁道，“你是……泰迪！”
听到这个称呼的秦遇时，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泰迪的形象，“我以为你至少会说是边牧。”
边牧是狗中比较聪明的品种，为什么会选一个特别咋呼的狗？
“啊……你不知道泰迪的梗么？”宋攸宁问了一句。
那看样子，一点不接地气的秦律师是根本不知道泰迪的梗的。
于是，宋攸宁说道：“泰迪就是……草天草地草空气啊……”
宋攸宁说完之后，觉得车里的空气都安静下来了。
正好红灯，秦遇时停下车，转头看着一脸说得兴奋但又不得不生生停下来的小姑娘，“泰迪？”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叫做危险的气息，宋攸宁轻咳两声，不说话，打算装死到底。
秦遇时只是伸手过来，将手搁在宋攸宁的脑袋上，揉了两下。
好危险……
宋攸宁似乎能感觉到从秦遇时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危险的气息。
她错了还不行么……
再也不敢开秦律师的玩笑了……
她哪里知道秦律师一点玩笑都开不起……
她发誓她知道错了，而且以后……
还敢……
“秦太太，你丈夫我正值壮年，要是我不那样，你可能才真的要担心了。”秦遇时的声音四平八稳，非常淡定地跟宋攸宁阐述了一个事实——他现在这样是正常的。
要是不像他这样，才是不正常的。
宋攸宁真的不知道别人的老公是不是隔三差五地就想这啥那啥，但是她老公的确是这样的。
“好的正常正常。”宋攸宁只有赞同的份儿，要是不赞成……最后肯定也会被秦遇时说到赞同的。
谁让他是律师呢？
彼时，红灯过，秦遇时启动车子开过路口，继续往楚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