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宋攸宁脚下一崴,重心不稳,直直地往地上摔去。
一屁股坐在坚硬的舞台上,疼得宋攸宁半个身子都没了知觉。
她坐在地上,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那也太疼了吧,疼到她顾不上混乱的现场,顾不上还要和记者互怼的秦司白。
动都不能动。
她听到有人喊她名字,但顾不上,她现在连形象管理都做不到,怎么去回应别人喊她名字?
她现在更担心的是,好好的一场发布会,大概会以失败告终。
最后热度是有了,但他们薛氏估计会被拉入消费者的黑名单。
还有……
就在宋攸宁心灰意冷,心如死灰的时候,一件带着余温的西装外套披在宋攸宁身上。
衣服上淡淡的尼古丁的味道让宋攸宁心神一怔,尚未抬头,就看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将她脚上挂着的一双高跟鞋给脱了下来。
温热的手掌隔着轻薄的打底裤,揉着她泛疼的脚踝。
男人没管喧闹的场面,也没管吵吵的秦司白,他只是看着宋攸宁的脚踝,揉了几下之后,问她:“还站得起来吗?”
宋攸宁看着面前的男人,怔住了。
秦遇时。
他……
“好像……不能……”刚才摔得太疼,不光是脚踝,屁股也疼得不行,所以根本没办法站起来。
哪怕现场的情况再混乱,宋攸宁现在似乎也只看得到秦遇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不清楚他这样出现在镜头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是什么操作。
但现场的确比刚才还要精彩,那些媒体都要炸了好么!
本来以为在记者会上能挖出点宋攸宁的什么料,没想到秦司白出其不意地怼了记者,以为那就结束了吗?
不,宁城首富的外孙,在法庭上杀伐果断的秦律师,现在出现在发布会上,并且恍若无人地给宋攸宁揉脚之后,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今天的记者会,够吃瓜群众吃半个月了。
秦遇时将宋攸宁扶起来之后,并没有立刻下去。
倒是看到秦遇时来了的秦司白,自觉这个舞台上不再需要他,便挥开林东,一言不发地下了台。
林东看着这魔幻的局面,也管不了什么,先去住秦司白再说。
舞台上独留秦遇时和宋攸宁两人,反应过来的记者将摄像机和各种录音设备都对准两人,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环节。
倒是宋攸宁,在站稳之后下意识地想要与秦遇时拉开一点距离。
她现在身上一堆别人泼来的脏水,她并不觉得现在和秦遇时站在一块儿,对他来说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
但她越是往边上站,秦遇时就越是紧紧地扣着她的手腕,她走不掉。
台下的记者都要疯了,也不管什么秩序,要不是先前宋攸宁让助理多安排一倍的安保,估计现在那些记者都已经冲上台来了。
“宋小姐,请问您和秦公子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小姐,盛传您插足秦公子与七小姐的感情,您是否承认?”
“宋小姐……”
接二连三的问题向宋攸宁抛来,而那些记者显然是专门挑软柿子捏。
明明站在台上的除了她之外,还有秦遇时,但所有的脏水都往她身上泼。
而且他们连向秦遇时发问的勇气都没有。
宋攸宁深呼一口气,在没有话筒的情况下,对台下的记者说道:“我没有插足秦遇时与祁慕颜的感情,也不像网上写的那样用尽手段靠着男人上位。”
那些网友说一遍两遍她是狐狸精是第三者,她可以不放在心上,不去追究,当没看到就是了。
但是他们将她的沉默当成默许,当成她的懦弱,于是他们就变本加厉地将故事说成他们想要的版本。
好像宋攸宁原本就是一个专门喜欢破坏人家感情的女人一样。
可她不是。
她知道自己的解释在他们看来很无力,很搞笑,但她什么都不说的话,心里会难受,会堵得慌。
她……做不了一个超凡脱俗,可以不在乎别人如何谈论她的智者。
“那宋小姐您和秦公子什么关系,难不成只是朋友?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说这种大家都不相信的谎话?”女记者咄咄逼人,好像让宋攸宁难堪,她能得到天大的好处一样。
“我和他——”夫妻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但宋攸宁生生地止住了。
她觉得昨天晚上秦遇时对她的评价挺正确的,她想要什么从来都不愿意自己说,非要别人主动给。
他要和祁慕颜划清界限这事儿,要他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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