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男朋友。”宋攸宁小声嘟囔了一句。
医生不甚在意,说道:“不是男朋友那就是丈夫。”
宋攸宁:???
然而这句话她好像无从反驳,他们可不就是夫妻么?秦遇时可不就是她的丈夫吗?
正想着的时候,医生已经用沾了消毒药水的棉球擦拭她的伤口!
“啊……”宋攸宁一惊,那是什么刺痛啊!感觉手掌生生地被人用刀斩了一刀一样,疼痛从掌心传递到四肢百骸!
那不是她能承受的疼痛……
“跟你说了很痛的。”医生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家属来帮忙按着太太的手,她这一直动,我也不好继续处理下去。”
宋攸宁是真的疼,但也是真的不想让秦遇时来按着自己的手,“我……我不动……了……”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压了过来,在宋攸宁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秦遇时就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大掌扣住了她的手臂。
男人掌心灼热的、干燥的温度直接触碰到她微凉的小臂上,肌肤与肌肤的亲密接触,让宋攸宁大脑出现短暂的暂停。
两张椅子之间是没有任何阻隔的,导致他们的距离很近,宋攸宁只要轻轻动一下腿,膝盖就能碰到他张开的大腿上。
紧张,尴尬。
宋攸宁连头都不敢抬,只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掌心,上面是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
“医生,她这个手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秦遇时问,声音低沉,仔细一听,还能感觉出几分关心在里面。
“好好养着,别再拆线补线,就不会有后遗症。”
那宋攸宁想说,她也不想拆线补线,但总是有意外让她手再次受伤。
“听到了?”秦遇时转头对宋攸宁说,“你要还想要你这只手,就别整天上蹿下跳。”
“我……我哪儿上蹿下跳了?”被人说上蹿下跳,宋攸宁立刻就抬头了,迎上了秦遇时深邃的眸。
咯噔一声,宋攸宁只觉得左胸膛下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先前那种无法言喻的情愫现在在体内迅速生长,就……感觉到呼吸有些急促,心脏好像都要跳出来了一样。
“你没有?”男人淡声问。
现在的宋攸宁完全没办法反驳秦遇时,不知道是词穷,还是因为被他这个深邃的眼神弄得无言以对。
医生趁着这对小夫妻在拌嘴的时候,快速地给宋攸宁清理伤口。
还是疼的,宋攸宁没什么心思和秦遇时争一个长短,只想着这个伤口的处理什么时候能结束。
一转头,就看到医生拿着剪子这些东西不知道要干什么,宋攸宁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拒绝,“还要缝吗?我觉得这个伤口好像不需要缝合了,就只是有点出血……医生,有什么事我们好商量,不用动刀动剪子什么的……”
“就两针,你看这里那个线挣开了。”
“不,我不看!”宋攸宁想到今天凌晨在医院重新缝合伤口时的疼痛,她就非常不想再经历一次手术线穿过掌心上的肉的感觉……
她这边刚说完不看,忽然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便覆在了她的眼帘上。
视线被挡住之后,所有的感官似乎都被放大,眼帘上好烫……
脸颊也好烫……
随后,秦遇时低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他是对医生说的:“麻烦快点,我没想到她这么怕疼。”
“小姑娘都怕疼的,当老公的多哄哄就好了。”医生一副很懂的样子。
被扣住了手腕,遮住了眼睛的宋攸宁似乎丧失了主动权,只能被动地坐在椅子上。
所以秦遇时真的不要解释一下么?让人这么误会,要是传出去了,对他不是也不好吗?
前头还说着对她没有半点感觉,怎么现在有人误会他们两之间的关系,他却一句解释都没有?
宋攸宁是真的看不懂秦遇时。
而这种处在暂时失明的状态当中的宋攸宁心中没什么底,尤其是在听到医生说医用纱布不够,他得出去拿纱布之后,诊室里面就只剩下她和秦遇时。
这个男人却始终没有将遮在她眼帘上的手拿掉。
她是不是可以开口让他可以不用遮着了,她闭上眼睛就是了。
“秦律师,我觉得我可以……”宋攸宁开口,声音里是没什么底气的感觉。
因为她的目光透过秦遇时的指缝,看到了男人靠近的身子!
淡淡的烟草味混杂着消毒药水的味道一块儿侵入宋攸宁的鼻间,眼前的光线全部被男人压过来的身子给遮挡住!
他……他要干什么?
在两人的脸只有几公分距离的时候,忽然听到秦遇时问:“宋攸宁,我可以亲你吗?”
“啊??”宋攸宁脑子都僵住了,完全不知道秦遇时为什么忽然这么问!这是个什么鬼问题?
亲人之前还要问的吗?
不是……秦遇时为什么要亲她?这人前头才说对她没有半点感觉,怎么转头就要亲她了?
“不……你别冲动,你……”宋攸宁语无伦次,但受伤的那只手被扣住,另只手撑在他的胸口试图将人给推开。
可他身上肌肉跟铜墙铁壁似的,根本推不动。
她想躲开秦遇时的脸时,男人微凉的唇,已经贴上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