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鉴真觉得还是不要说出她是经过一番考虑才同意,实事求是道,“不过我确实觉得他有些可疑……”
说来他们也相处了大半天,她还白白蹭了午饭和下午茶,但直到离开,她也依然不知他是经营什么生意。
这个神秘的杜先生,他接近她究竟有什么用意?
“田径队已经先走了,接下来你打算去周边再玩一会儿,还是直接回去?”江道义询问道。
鉴真昨晚已经拜托袁媛替她向班导打了招呼,反正她的行礼就是两件替换衣服,今天直接背出来了,她目前行程比较自由。
“先不回去,我突然有个想法……”
特别行动组在锦城设有分部,鉴真如今也算是有2年资历的老队员,今天留守在组内的是无欢,见鉴真带着江道义过来,颇有些意外。
“无欢,我们来比试一场。”鉴真也不浪费时间,单刀直入道。
“要叫无欢哥哥。”为了配合春日的主题,他今天穿着一套葱绿的衬衫搭配草绿色渐变沙滩裤,远远望去……还真像一颗绿葱,“怎么一来就要比试,几个月没见,不想念无欢哥哥吗?”
鉴真卖了个关子,“先比试再说,我是想证实一个设想。”
“好吧。”他一口答应。
鉴真认真的补充,“不要留情。”
他一哂,“好。”
第四章
去演武场的路上要通过一段近乎与水面平齐的汀步,水下摇曳着一臂长的圆胖锦鲤,由于长期被投喂,只要一见有人经过,便会呼朋唤友地汇聚而来,行走其上颇有几分野趣。
鉴真却无心欣赏,她匆匆走过汀步,一进演武场便拉开阵势,“来吧。”
无欢指节一动,一抹寒光自他指间飞射而出——
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鉴真的眼睛虽未来得及捕捉飞刀的轨迹,但她身体的五感已经捕捉到那抹锋锐,压身本能的抬剑一挡。
‘叮!’
几乎是在这声撞击响起的同时,两道寒芒当空袭来,鉴真侧身欲扫过第一把袭向肩膀的飞刀,然而第二把转向面门的飞刀竟后发而至,她只来得及一偏头——
一缕长发随风飘落,莹白的脸颊,一丝红线沁出。
鉴真拇指一揩,却是面带喜色,毫不在意地催促道,“继续,不用留情。”
无欢只得事先声明,“我身上就带着十二把飞刀,今天比完后不加赛。”
鉴真已等不及地脚尖用力一点地面,提气翩然跃起,横剑就是一招翩若惊鸿,当空袭来——“再来!”
无欢直接后仰下腰,就势一个翻转后回身五指并齐,双手前拨后发,陡然激射出五把飞刀,点点寒星呈前后镶嵌的品字形——
两人在场内疾如闪电地対招拆招,鉴真却是越打越兴奋!
她的设想成功了!
感受着在对战中一点一滴逐渐驻留下来的丝丝内力,她简直要控制不住喜悦地打死无欢……咳,是感谢无欢。
这两年来她无数次尝试着重新修炼内力,然而体内就是留不住真气,好不容易修炼出一丝内力还没有进入仿如胶质一般凝固的经脉,就被挤出去了。
越是努力修炼,内力逸散后的挫败失落便越发难捱……到最后,她几乎要告诉自己,放下那丝隐藏的不甘吧,接受这辈子再也无法恢复功力的事实。
然而方才在杜先生的庭院中,盯着那蓄满流水后打破平衡,翻转循环的醒竹,她骤然醒悟:是啊,水满则溢,若是从另一个角度想,无法留住内力或许是因为经脉内真气已满?
她便试着在与无欢的对战中一心二用地运转心法,不再重新修炼内力,而是试图钻通体内凝固的经脉……果然,原本如凝胶一般的经脉内部在激烈的拼斗中竟微微软化,逸出一丝薄淡的真气。
这一次,这缕源自于经脉的内力终于在她体内停留下来。
鉴真恍然大悟,所谓的散功,其实是将那些游离体内的真气炼化凝结起来,虽然因此暂时无法动用这些凝结的内力,但当功力散尽后,不需要再从外部重新修炼,直接将这些被炼化的真气通过对战重新一点点消化,就是最好的重修方式。
——“cut!”
无欢越打越不对劲,猛然跃出场外,“你是不是……恢复一些内力了?”刚开始打还不觉得,打到后面竟隐隐感觉她比原先更强了几分。
鉴真开心地露出笑容,“还不算啦,不过我找到了恢复内力的方法了!”
“真的?太好了!”同在场外等待的江道义霎时抑不住喜悦,三两步上前搭住她的肩,又怕唐突了她,只是克制地将她往怀中轻轻一拢便松开手,“必须要庆祝一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直管开口。”
“我想要你回去后把放在书房的十套模拟卷扔掉。”
江道义:“……只有这个不行,这是我特地为你买的针对习题。”
鉴真眼泪汪汪道:“那就在回程的动车上不准掏出高速练习册,please。”
“还记得当初你贴在书房的墙壁上勉励自己的话吗。”
“……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那就好好学习,不是答应要和我上同一所大学吗。”江道义狠狠心,转头不看她。
鉴真:“……那就把高速换成英语吧,不然我会晕车,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了,阿义!”
这对话简直令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原本想为鉴真大声祝贺的无欢默默地闭上嘴,虽然真心为她感到高兴,但在这种时候祝福她……似乎有些太残忍。→_→
踏上回程的动车时,鉴真接到了常春的电话,“恭喜你这次青少年锦标赛破了记录,过两天我有经过t市,到时一定要好好请你搓一顿庆祝。”
她有些脸红,不好意思地道,“谢了,不过与她们相比,我胜之不武……不用庆祝的。”
常春轻慰道,“你也是凭自己的实力赢得比赛,不用这么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