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才轻轻点头:“路上小心。”
这一夜,楚姮没有睡着。
连过了几日,都没有春二姐的消息传来,眼看再有两天便是约定期限,楚姮再也按捺不住,让濯碧跑了一趟衙门。
却没曾想,濯碧回来大惊失色,几乎是颤抖着对她说:“夫人,大事不好了!”
“如何不好?”楚姮霍然站起,匆匆跑出去相迎。
濯碧不知如何开口,她不敢隐瞒,咬牙道:“这些日子蔺大人带人一直埋伏,没有等到春二姐。反而……反而唯一的证人曹老头……今日在狱中突然暴毙而亡!”
“什么?”
楚姮心头大震,难道上天都要让蔺伯钦遭殃?
她定了定心神,将帷帽罩在头上,手炉都不拿,快步往县衙赶去,任凭濯碧溪暮在后面如何叫,她也不回头。
县衙一片死气沉沉。
侧堂棺椁里,躺着一名盖白布的老年男尸,蔺伯钦搬了张椅子,就那样愣愣坐在旁边。
楚姮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他盯着曹老头的尸首发呆。
“蔺伯钦。”
她跨步进屋,唤了声他名字。
蔺伯钦察觉到光线暗了暗,他微微侧首,见是楚姮,眸色倒是平静:“衙门里有内鬼,我不知道是谁。”
接触这件案子的人太多了,从府衙到县衙,从蔡高义的人到吴光弼的人。他可以怀疑,但不能去盘问,为什么?因为官大一级压死人。
楚姮仿佛和他心灵相通,都顾虑到了这一点。
她又看了眼曹老头的尸体,问:“在抓捕春二姐当天,春二姐就已经得知消息,所以不再出现?”
“应该是。”
“那可怀疑的人还真不少。”楚姮勾了勾嘴角,她走近了些,“但是,你信任的人屈指可数啊。”
蔺伯钦闻言一愣,“你的意思是……”
“红二姐已经被捕,正关在监牢。”楚姮朝他眨眼,随即抬起袖子转了个圈,“怎样?把脸一蒙,低着头的样子还像吧?”
楚姮想要引蛇出洞。
离期限不到两天,蔺伯钦却还在担忧她的安全:“不行,我不会让你以身犯险。”
“没什么危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