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姮接过披风穿好,低头系着蝴蝶结,哼道:“我乐意!”
屋子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杨腊脸都红了。
蔺大人和蔺夫人还真会玩啊……
顾景同愈发觉得奇怪,他是知道楚姮和蔺伯钦约法三章的事儿,难道没几个月两人假戏真做,已经滚一块儿去了?不会吧,若是真的,蔺伯钦一定会给他说,但是没有,那屋子里是在上演哪一出?
楚姮习武,五感敏锐,顾景同和杨腊来了,她早就知道。
这两人一看就是有事要上报,但不知为何,却又在门外徘徊不肯进来,既如此,她也不好继续赖在这里。
她直接问蔺伯钦:“听说萧琸是杀害吴光弼的嫌犯?”
“是。”蔺伯钦正色,心想她总算问出了主要目的。
说什么来看望他担心他,其实还是为了打探一下萧琸的事儿罢。
蔺伯钦垂下眼帘,掩饰了眸中别扭的神色。
楚姮没有注意到,继续问:“那你给我讲一讲吴光弼的案子到底怎么回事儿。”蔺伯钦不知为何,不想与她多谈此案,转手将机密的案件资料直接拿给她,“你识字,自己看。”
说完,他就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水,推开窗户,眺望外面一排枯萎的玉兰树。
茶水已经凉了,青花瓷杯更冷。冬日里握在手中,仿佛握着一块玄冰,连带着心也是凉的。
楚姮看的极为专注。
不得不承认,她对于萧琸的事情,总是格外上心。
楚姮没一会儿就看完了,抬头看向蔺伯钦,正要开口,却忽而一愣。
蔺伯钦端着一盏茶,长身玉立窗边,一身平平无奇的浅绿官服,却被他穿的极为合身,他眉眼俊朗,但从楚姮的角度看去,有种从容不迫清正端直的风度。
明明已经不是很烫的手炉,拿着手里却暖呼呼的。
她抿了抿唇,走过去问:“这案子一看就是栽赃,你说是吧?”
蔺伯钦这点倒是不反对,他“嗯”了一声:“是。”
不知为何,他又脱口说道:“但也不一定,谁也不知道凶手是什么想法,他杀吴光弼的目的是什么,在查明真相以前,人人都可以是怀疑的对象。”说到此处,蔺伯钦的目光落在楚姮脸上,炽热滚烫,“倘若……萧琸真的是凶手,你怎么办?”
“我怎么办?”
楚姮闻言愣了愣,她和萧琸是朋友,又不是萧琸的女儿老娘,她能怎办?
楚姮柳眉一皱,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况且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乃本朝大忌,还不是只有依法行事。只不过……吴光弼不是个好东西,若真是萧琸,应该轻判。”
蔺伯钦没想到她会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