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伯钦稍稍一怔,想到她竟三更半夜与萧琸喝酒,气不打一处来,目光发冷的扫她一眼:“我的确不该回来。”说着,抬脚就往院子里走。
一听他语气,楚姮就知道他生气了。
她忍不住追着蔺伯钦的步伐,在旁边怪道:“你是气包子吗?天天都在不高兴。”她眼珠子一转,“你昨儿一直和顾景同待在一起,他惹你生气了?他惹了你,你又不好说什么,于是就回来冲我发火?”
楚姮越想越有可能,她一撸袖子,作势就要去县衙:“我这就去找顾景同说理去!”
“你给我站住!”
蔺伯钦都不知道她脑子里成天怎么想的。
她的想法跳脱的很,从来都跟旁人不一样,不然也不会做出那等事。他很想质问楚姮那晚为何与萧琸喝酒,可又觉得自己没有质问的理由。
他盯着楚姮看了半天,一语不发,反而把楚姮看得心底发毛。
楚姮挑了挑眉:“看什么呀?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特好看?因为我穿了条新裙子!”她提起浅蓝色的缠枝纹撒花裙摆,在原地转了一圈。衣袂飘飘,仿佛振翅欲飞的蝴蝶。
蔺伯钦喉结微微滚动,没将苛责的话说出口。
察觉到蔺伯钦欲言又止,楚姮站直了身子,正色道:“有什么要问的就问,我行的端坐的正,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蔺伯钦本不想跟她提起那件事,可听她这番话,不禁冷笑。
“是么?”
他倏然收敛笑容,言辞犀利,“半夜偷跑出去和萧琸私会,反而对我说自己独自一人出去饮酒。李四娘,记不记得我曾对你说过一句话,我这辈子最讨厌瞒神弄鬼之人!你可以胡作非为,但我不想听你撒谎!”他拂袖转身,大步流星走进书房。
即便气极了,他仍保持着应有的修养,并未使劲摔门。
楚姮还有些回不过神,向来能言善辩的她,竟不知道如何反驳。
蔺伯钦竟然知道了?
哪个王八羔子告的状?楚姮咬牙切齿,发誓知道是谁,定要让他好看!
一旁的溪暮和濯碧正好听到蔺伯钦刚才的话,面面相觑,不敢相信楚姮竟然是与别的男人喝酒去了。溪暮单纯,泪眼盈盈,小跑上前对楚姮道:“夫人,你、你不该这样……虽然你和大人并不时常和夫人在一起,但我和濯碧看得出来,大人是个可靠之人,你、你不要抛弃他啊!”
楚姮看出她们的所想,秀眉一拧:“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溪暮懵懂的看着她,随即点点头:“夫人说的,我自然相信。”
楚姮咬了咬牙,觉得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的好。她厚着脸皮闯进蔺伯钦书房,将门一关,对他道:“你好好说话,什么叫‘和萧琸私会’?有你这么往自己夫人身上泼脏水的吗?”
蔺伯钦铁青着脸,随手拿着一本书,看都不看她。
楚姮一把将他手里的书抽走,敲了敲桌面:“别看书,看我。”
面前的女子臻首娥眉,妍丽绝俗,可他抬起眼,却神色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