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同也觉得这案子愈发诡异了。
他微一摆手,知道蔺伯钦不爱听这些鬼神之说,道:“食肺狗只是传言,你放心,你孙子到底怎么死的,我们自会查明。”
蔺伯钦这时想起一事,问:“刘大婶,你和南墙根儿的许常奇一家,认识吗?”
刘大婶一脸茫然摇头。
“那你们可有共同认识的朋友?”蔺伯钦猜,这可能是熟人作案。
刘大婶依旧摇头:“大人,这茫茫人海,清远县本就不大,左邻右舍基本全都互相认识……一时半会儿,我还真说不清。”
“罢了。”
蔺伯钦摆了摆手,叹息道:“你先带尸首回去安葬,此事定会还你一个真相。”
刘大婶擦了擦眼泪,点了下头:“还望官爷替我孙儿做主。”随即,便带着她孙儿的尸首离开。
蔺伯钦蹙眉不语。
一旁的杨腊上前禀报:“大人,县丞里的癞痢狗基本都被我们捉住了,但大都因病奄奄一息,根本不可能有咬断人手的力量。”蔺伯钦迟疑片刻,想到了黎明时候见到的那只,提议去看看被抓捕的癞痢狗。
县衙院子里摆了几个大笼子,笼子是木头做的,还算牢固。
里面的狗都如杨腊所说,因为患病,没什么精神,不像可以伤人的样子。
薛遥这时候拿尸格过来,看了眼笼子里的病狗,蹙眉说:“这些狗都患了皮肤病,走路进食都很困难,而两位死者被咬断的手腕,不是它们能做到。”
蔺伯钦当然不会为了破案,去污蔑一条狗。
他垂下眼帘,扫了眼触目惊心的尸格,又问顾景同:“关于两个案发地点,有没有什么发现?”
顾景同沉吟道:“这两个地方都在清远县城之内,凶手必定是城里人。这些天调查走访了许常奇周围住户,都说许常奇一家为人不错,从未与人争执,更没有仇敌。凶手为何要杀人,我等都还没有想明白,因此也不知道从何处入手查探。”
这个案子十分棘手。
蔺伯钦却不会轻易放弃。
他对顾景同道:“盛风,继续查探,许家和刘家周边邻居,一个也不能放过。若这两家人周边找不到可疑之人,那就全城搜查,哪怕将清远县找个天翻地覆,也要找出线索!”
顾景同点点头,应道:“好!”
凌晨的时候,刘大婶的外孙血还是温热,可凶手却无影无踪,只有一条凶恶的癞痢狗。
这说明癞痢狗是凶手弄出来的障眼法,而真凶却已经逃了。
那样的一条陋巷,凶手怎么逃的?
蔺伯钦百思不得解,一边吩咐杨腊继续抓蓝眼睛的癞痢狗,一边带上胡裕,去刘大婶孙儿死去的地方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