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日里与谢落英研究糕点,或是找苏钰聊天,整日无所事事。是夜,濯碧打来水伺候她洗漱,楚姮却敏锐的听到房顶有瓦片的松动声。
濯碧见她拿着帕子出神,不禁出言提醒她:“夫人?夫人?水凉了。”
楚姮回过神,不动声色的洗了脸,用猪鬃牙刷沾了盐漱口,仔细听房顶上还有动静。
她朝濯碧吩咐道:“对了,我这会儿突然想喝粥,你和溪暮一起去厨房给我熬一点儿吧。”濯碧虽然奇怪,但还是端着水盆离开了。
楚姮见支开了她俩,便走到门外,见四下里无人,足下一点,一个鹞子翻身踏着墙壁飞上屋顶,稳稳的踩在瓦上。
屋脊正中站着一身穿黑衣的男子,背负青铜长剑,赫然是许久不见的萧琸。
“原来是萧大哥。”
楚姮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食肺狗来着。
萧琸倒不知她的想法,整理了一下卷边的箭袖,上前说:“我近来无事,想到与你相约饮酒,便斗胆过来一聚,不知是否叨扰到你了。”
楚姮微微一笑,瞥他说:“我还以为你要爽约呢!”
萧琸朗声笑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答应了一起喝酒,我怎会食言?”
楚姮眸光晶亮,她上前一步,“刷”的抽出腰间的软剑,嘴角噙着一抹笑:“要喝酒可以,先练练再说。若萧大哥你技艺没长进,这酒可喝不成。”
“好!先过五十招!”
萧琸知道她好武,也不生气,做了个“请”的手势,举剑便刺。
寒光一闪,青铜长剑已刺到楚姮胸前一尺之处,楚姮反应极快,抬手招架,将长剑“锵”地一声隔开。楚姮目光凝视软剑剑尖,心想,萧琸月余不见,功力又有所涨,完全不敢轻视。她向前踏出半步,软剑以守为攻,萧琸却陡地向后滑出一步,楚姮软剑跟着递上,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兵器交接,两柄长剑颤成了两团剑花,一金一青,夜色中煞是好看。
两人一招一式,妙到巅毫,原本只说五十招,可后来愣是拆到六七十招,出招越来越快,只见剑光点点,不见招式。
楚姮明显后面不敌,这萧琸明明是一柄重剑,却能使的如此灵活,她不禁佩服万分。
眼看最后已经无暇应接,楚姮干脆往后一跃,脱离对招范围,将软剑往腰间一缠,气喘吁吁的摆了摆手:“不来不来了,我甘拜下风。”
她是实话,萧琸的武功明显在她之上,再打下去她也讨不到好处。
萧琸将剑一收,笑道:“你这个月怕是没有好好练武。”
楚姮叹气:“是萧大哥你越发厉害了。”
便在这时,楚姮远远看到濯碧溪暮两个丫鬟端着稀粥,打着灯笼往这边走,她给萧琸知会了一声,便跳下屋顶。
楚姮强迫自己喝了一碗粥,催促两个丫头去睡觉。
濯碧和溪暮虽然不解,但以为是楚姮困了,便各自洗漱休息在外间。确定二人歇息下,楚姮才蹑手蹑脚的离开,与萧琸商量去哪儿喝酒。
这个点酒楼都打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