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金子还真。”楚姮指了指蔺伯钦的屋子,“不然你想,这三更半夜的,他为何要让我过去呢?其实他就是面子浅,不好意思,心里比谁都稀罕我呢!我给你讲,前天我就抱怨了一句肩膀痛,你猜夫君怎么着?他竟然亲自挽起袖子给我锤肩揉腿,啧,那态度好的不得了……”
话没说完,隔壁房突然传来蔺伯钦恼然的声音:“李四娘,不许胡说!”
楚姮吓得一缩脖子,没想到屋子隔音这么差,忙灰溜溜的蹬了鞋子上床睡觉。
次日早,她还记得温兰心送灵一事。
给两个丫鬟打了招呼,便换上一身白衣,往双云巷的邓家去。
邓家门口挂着白幡挽联,纸钱飘飘撒撒。
方双平和邓长宁站在棺椁两侧,披着白麻,脸色惨淡。
楚姮上前在司礼处记了名册,随即送上挽幛。方双平和邓长宁过来道谢,看样子,到底是感念温兰心在清远县有楚姮这么一个朋友。
到了时辰,丧乐一起,便抬棺出城。
楚姮站在方双平身后送灵,心思起起伏伏。来到城门口,方双平便让楚姮留步,躬身道别:“多谢夫人肯送舍妹一程……此去鄞州,双平怕是不会再回清远县了。还麻烦夫人给蔺大人带一句话,双平甚是感激他多年照拂。”说着,他从怀中掏出把钥匙,递了过去,“这是县衙卷宗柜的钥匙,我临走匆忙,竟是忘了交还蔺大人”
“我一定会带到。”楚姮接过钥匙,微微颔首。
方双平又朝楚姮道了声谢,这才扶着棺椁,随着送葬的队伍,缓步离去。
正文 二二章
楚姮直接去了县衙。
却未曾想在门口遇到了叶芳萱。
这次她仍旧被拦在门外,一脸气急:“我表哥受伤了,我要去看他!你们快让我进去!”
衙役为难的摊手:“叶姑娘,不是咱们不让你进,可是大人吩咐过了,我们也不敢抗命啊。”
楚姮闻言皱了皱眉,拾阶而上:“哟,表妹从哪儿得知的消息啊?”
叶芳萱没想到又碰上这个阴阳怪气的“表嫂”,她尽力维持自己淑女风范,咬着唇道:“表哥在坪山被一疯妇所伤,许多人都看到他从医馆出来,这事儿都传遍了,我又怎会不知?”说到此处,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楚姮,竟有些生气,“表哥受伤严重,表嫂不好好让他在家休憩,还让他来衙门操劳,是否太不上心了!?”
楚姮“唔”了一声,故作疲倦的扶了扶额角:“表妹这可误会我了。昨夜我给夫君换药、包扎、揉腿、按肩,还打水给他擦身,这忙活了大半宿觉都没有睡好。”
叶芳萱脸色红了红,她没想到楚姮光天化日当着两个衙役,能说出这般不知羞的话。
而那两个衙役却在默默感叹,蔺大人艳福不浅啊。
“你……你胡说,表哥才不会让你……”原谅“擦身”那两个字,叶芳萱当着外人面说不出口。
楚姮却掩面一笑:“表妹,难道你不奇怪吗?”
“奇怪什么?”